林源脑海里的两道意识在彼此撕扯着，都试图压倒对方，彻底占据主导。

这也就导致他就仿佛精神分裂一般，思绪一片混乱。

“如果我是天尊，那林源就是假的！我现在所认知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被祂虚构出来的！”

林源脸色狰狞，他不相信天灾老人的说辞，他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天灾老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无比狂热的神情，他的模样变得虔诚而又真挚，仿佛是在迎接着什么。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林源一点点撕碎，随后被对方塞进嘴里，咀嚼得嘎吱作响。

天灾老人大口喘息起来，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胸口剧烈起伏，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口腔，鼻尖里溢出......

他的胸口被触手贯穿，那触手卷着他的心脏，就往林源嘴里送去。

天灾老人的气息逐渐变得萎靡，但他依然很亢奋。

“能成为主上的一部分，是奴的荣幸！”

浑身鲜血淋漓的林源抓起血肉，全都塞进了嘴里，他彻底舍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守，不再依靠大白，从此百无禁忌。

随着进食，属于天灾老人的记忆涌入林源脑海中。

随后，他便彻底绝望了......

因为消化了天灾老人记忆后的林源，发现对方并没有说谎，自己便是那所谓的天尊，而“林源”，只不过是一段虚假的记忆......

随之接踵而来的，是无与伦比的迷茫。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结束。

如果说林源是假的，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现在呢？

现在自己所遭遇的，所发生的，所碰见的一切，会不会也是假的，是天尊意志所构建出来的谎言？

浑身染血的林源站在一堆血肉中，呆若木鸡，宛如死人。

“咳咳......咳咳......主上若是还不相信......可以、可以去一趟北海，找到黑死城......”

“哪里有您的第九只眼睛，它会告诉你一切答案......”

形如枯槁的林源缓缓抬起脚，将地上那被啃咬得只剩半边的人脸，一脚踩碎。

脑浆混合鲜血，形成一幅妖冶的画卷。

“黑死城......黑死城......”

林源在天灾老人的记忆中，已经得到了北海的所在位置。

他此次来罗家本就是打算获取北海的位置，却不曾想这一趟罗家之行，信息量大到几乎令他无法承受。

林源在大厅中呆呆站立了许久，最后，只是默然走进了绯红之中。

......

三天时间悄然过去。

此时，苍穹之上的极域通道，已经不如刚开始那般稳定。

通道正在缩小，显然，即便是三位半神联手维持，也已经到了极限。

不过好在，极域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此刻的人间已经是空空荡荡，看不到一个活人的身影，绝大部分人类都已经进入了极域之中，而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冰冷的尸体。

属于人类统治世界的时代已然结束，此时的世间满是游荡的诡异生物。

诡异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融合已经接近尾声，人类已经失去了家园，只能躲在极域之中苟延残喘。

“天命，该结束了！”遥远的西方之地，堕落者协会会长的声音阴恻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