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撇撇嘴,心里咯噔一下,这都被他看到了。
他伸出手,一边把魏兰心拉起来,又一边扫了秦柳瑟一眼。
秦柳瑟被他看得一哆嗦,第一回还能说不明白,这第二回看过来,她要是还装傻,那就真是把永嘉帝得罪得透透的了,以后在后宫也不用混了。
秦柳瑟安慰自个儿,永嘉帝这是不想对魏兰心在这里动手,也不想让她白白偷看了自己和别的女人行事?
这么想,确实躁得慌,她秦柳瑟又不是为皇帝记录房事的侍女,确实不合规矩。
不管心里是怎么把永嘉帝骂的狗血淋头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柳瑟拽紧拳头,咬着牙,还是挤出一个笑脸,笑容满面的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一边摸着自己的鬓发,一边看着很像在整理自己的衣裳,声音放的比刚刚的魏兰心还要柔弱。
人没有走过去,声音先传出来了,“皇上,臣妾不过打了个小盹,怎么您就不在了臣妾枕头边了?”
魏兰心被永嘉帝刚刚那样一拉起来,触碰到他温热有力的手掌,心里正扑腾腾跳着。
秦柳瑟仿佛没看到魏兰心一样,款步走出来,到了书案前,似是被什么东西闯进了眼睛里,视线这才从永嘉帝脸上挪向魏兰心。
也不管魏兰心那个错愕的眼神,笑嘻嘻的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哎哟,我说是谁的声音,原来是魏姑娘。”
扭成这样,又是刚从里间做出来,似乎还在整理衣裳,即使魏兰心还是黄花大闺女,但也能猜出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魏兰心一时间急得脸色通红,然后有些发白,心里骂着秦婕妤不要脸,又狠狠的扫了眼地上另一个食盒。
原来那是秦柳瑟带过来的。
她刚才还在怀疑怎么食盒带过来,怎么还没被收拾走,原来是压根就还没有回去。
魏兰心还没听说过哪一位妃嫔能在皇帝的书房里留这么久的。
想到这里,魏兰心脸上又跟蒙了一层灰一样,十分的不悦。
这位秦婕妤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就嚣张跋扈成这样!
魏兰心在心里不由得想,等过段时间秦婕妤失宠,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招摇!
秦柳瑟虽然面上招摇的不得了,好像是一位祸国的宠妃一样,但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如此招摇,是因着拿了永嘉帝的旨意。眼下心里还气着呢,要是回头永嘉帝敢因为这件事情加罪她,她就真的想骂娘了。
“皇上,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就自己出来了呢?臣妾一不小心太累睡着了,都没有注意到皇上起来了,真是罪过。”秦柳瑟似乎演上瘾了,走过去便紧紧挨着永嘉帝。
秦柳瑟扫了永嘉帝一眼,看他的唇角弯了弯,心里猜测自己大概是没有领会错皇帝的意思。
永嘉帝清了清喉咙,道,“既然累了,爱妃何不多睡一会儿。”
听到这话,秦柳是又在心里把永嘉帝骂了个狗血淋头,瞧瞧他这话说的。
这下她不仅当了一个不贤的帽子,懒散这个帽子也是离不开了。
给她三个胆子,也不敢在皇帝的书房呼呼大睡啊。
永嘉帝拉过秦柳瑟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替她揉着。
然后这才看向魏兰心,“燕窝粥且留下。你回去替朕向太后娘娘问安,说她老人家的嘱咐,朕都听到了。”
永嘉帝这是在下逐客令了,魏兰心一张脸又白又青的,分在难看。
一时也来不及做任何的表情管理,撅着嘴从地上拿起食盒,飞也似的就走了,实在是太燥的慌了。
魏兰心一走,秦柳瑟也立刻从永嘉帝身上跳了开来,连带着把手也从他手掌间抽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是永嘉帝的女人,应该听他的话。
可私下里永嘉帝如何摆弄她是一回事,但那都是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光,再羞人也没人知晓。
刚刚如此不要脸不要皮的做派,都被魏兰心看去。
等她回到太后宫里,都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呢。
想必不出明晨,后宫关于她浪荡的谣言,指定要在后宫传开了。
一想到这里,秦柳瑟更多的是生气,但对着永嘉帝也不好直接发火。
就那么委屈巴巴的,张着大眼睛,金豆子就扑朔扑朔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秦柳瑟倔强的抽出手帕,用力的擦了擦眼泪。
这一通忽如其来的委屈,看的永嘉帝倒是怀疑自己好像哪里做得不对了。
但秦柳瑟并不准备给他为自己解释的机会,擦了眼泪,就抽着鼻子,弯腰从地上拎起食盒。
然后朝永嘉帝行礼,哽咽着说,“臣妾今日在皇上这里耽搁太久,叨扰皇上处理国事,臣妾这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永嘉帝说话,又擦了擦眼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