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也不知道睡到何时。
秦柳瑟睁开眼之时,是因为有人在旁边晃她。
“昭仪,该起了。昭仪。”
青竹站在床边上,拉着被子,叫醒秦柳瑟。
秦柳瑟睁开眼,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眼珠子转了一圈,才想清楚此处是何处。
昨晚到最后,实在累得不得了,得了永嘉帝的旨意,虽说心里觉得不妥,但她实在太累了,便立刻睡了觉。
也没来得及喝点东西润润嗓子,是以现在醒来,就觉得喉咙嘴巴都干。
她张张嘴,扫了一眼旁边的青竹,又望了眼不远处的窗外,天色似乎也没有大亮,便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青竹回道,“秦昭仪,刚过卯时。”
这话传来,秦柳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刚过卯时,日头不过刚刚要出来,她这倒是起得比宫里倒夜壶的婆子还早哩。
青竹倒是贤惠,这么早就把她喊起来了,秦柳瑟在心里腹诽道。
不过,想到这里是永嘉帝的地盘,不是自己的舒月轩,秦柳瑟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了。
昨晚在这边过夜,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
至少永嘉帝登基这么久,秦柳瑟还没听说他的承乾宫里有哪一位妃嫔留下来过夜的。
不过现如今在永嘉帝面前混久了,秦柳瑟也变得有些老油条,留就留着呗,反正是永嘉帝留她下来过夜。
又不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留下来的,所以她对别人的看法,倒着实也是无所谓了。
只不过眼前的青竹,瞧着却是十分的碍眼。
按道理,再怎么说,过来喊她起床的,应该是她的侍女,哪里轮得到她来多嘴多舌。
可是眼下,她的侍女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秦柳瑟从床榻上坐起来,睁开幽怨的眼神,没有在屋里看到自己的侍女。
稍稍一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但眼下秦柳瑟却不准备问青竹。
一早上刚起来,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她一贯是有起床气的。
青竹却是喊了秦柳瑟起来,便准备往外走。
谁知道这时候,却被秦柳瑟喊住了。
“你过来。”
屋里只有她和秦柳瑟,青竹知道她喊的是自己,但却还是略带犹疑,不是很想停留下来。
她试探性往前走了一步,又被秦柳瑟喊住。
谁叫她是主子,青竹想装聋便没办法,只能转过身来,笑着问,“昭仪唤青竹,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