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这算是气话,原本也只是为了骂秦柳瑟狐媚,但本质便还是秦柳瑟太美了,永嘉帝看不到别人。
尽管是骂人的话,但如果换一个角度,便能捕捉到一些赞美的信息。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玉竹这番抱怨,听在温美人耳朵里,却是十分的刺耳。
什么叫永嘉帝眼里就看不到别人了?
这不是明晃晃的骂她,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黯然失色吗?
温美人气得鼻子里都快喷出气来了。
“好看又有什么要紧的?又不能当饭吃,且看看之前的皇后,还有我们如今的太后,她们在后宫时,那都不是后宫最貌美的女子,自古红颜薄命,谁知道她有没有那样的福气一直享受皇上的宠爱呢?”
说不得温美人这话,实在就有些毒了。
不过俩人都讨厌秦柳瑟,甚至是有些厌恶,所以这样毒辣的话,听在他们耳朵里却是十分的悦耳。
赵玉竹不解地道,“我听闻他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咱们皇上或许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才这般新奇喜欢。”
“毕竟咱们京城长大的姑娘,哪会像她这样,会那些狐媚人的伎俩啊。”赵玉竹把秦柳瑟的得宠,直接放到她的出身上面了。
温美人冷冷的笑道,“可那有什么要紧,人家有个好爹。”
赵玉竹撇撇嘴,说不得秦伯远如今确实是当朝重臣。
又是掌握权力的官职,比他父亲这样的普通文官,有权力多了。
所以那位秦柳瑟,即使是寻常的衣服,戴的首饰,也比他这样的文官家庭出来的人好看许多。
普通文官里不怎么有油水,所以文官家庭的姑娘,往往在穿戴吃穿用度上比较清贫寒酸一些。
小姑娘又爱攀比,便让赵玉竹觉得自己的气势好像落了几分。
可她却是不愿意落人之下的。
想到这里,赵玉竹便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皇上这样宠她,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总归得有个先来后到。”
赵玉竹想的是,早晚有一日,总会有人取代秦柳瑟的位置的。
但温美人却不愿意等了,她眯了眯眼睛,故意引导赵玉竹,“那也说不定,像我们如今的慈宁宫的太后娘娘,当年就是盛宠了快二十年的。”
赵玉竹拧着手帕,有些着急的道,“那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这还没入宫呢,要是等个一二十年,黄花菜都等凉了。
“便是她真的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可这后宫里头,也没有男子,可以让她犯贱啊。”赵玉竹说道。
温美人弯了弯嘴角,摇着团扇笑道,“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过两日便是秋夕宴了。”
温美人说话戛然而止,她的意思是秋夕宴那日,会有许多皇亲贵族进宫里来,晚宴,自然会有很多男子。
赵玉竹想了想,确实也是,“不过那些人都跟秦昭仪没有交集,总不能一见钟情吧。”
赵玉竹在自己心里,也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因为当朝的皇亲贵族,她并不陌生。
她的姐姐嫁给四亲王后,赵玉竹基本都认识了个遍。
可比起永嘉帝的英俊,那些人在永嘉帝面前,自然都是黯然失色的。
赵玉竹也不相信,秦柳瑟会跟那些人有什么首尾。
温美人呵呵的笑道,“成不成事,都可以人为相助。”
她说的有些奥妙,心里却在想,赵玉竹这样的脑袋瓜子,赵家人怎的会把她送到宫里来。
不过如此也好,她要是太机灵好用,对温美人来说反而是一个阻碍。
这样小聪明又愚蠢的,反而才更好拿捏。
八月的日子过得繁忙,但日子一下子就到了秋夕节这日。
八月十五这一日,后宫热闹得不得了。
前两年永嘉帝刚登基,不愿意铺张浪费,便没有大开家宴。
今年,是永嘉帝登记后,头一回在八月十五这一日大办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