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放心了,起来洗漱,简单对付几口,就来到太守府的中军大营。
何奈回京城了,太守府的中军大营还维持原样,秦正希望何奈再回来时,还是以前的布置,就没动。
尽管何奈再回来的可能几乎不存在了。
太守府以前是有太守的,叫郭嘉;大将军何奈大军刚刚抵达,白虎关就被攻破太守连同太守府的官员,在那一战,都惨死在北元军手里。
秦正能接任太守职务,纯粹是没人愿意来白虎郡上任,秦正算是捡到的。
不过话要说回来了,能担任太守,要守得住白虎城才行;
谁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去赌,于是,何奈提名的秦正当太守,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白虎关太守。
秦正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早上,秦正再度升帐,除了游菜花继续守城外,所有将军都到了。
没有复杂的礼节,等所有人都做好后,秦正道:“此次让大家前来,是谈一谈这数月以来,大家的心得体会,还有经验和教训,大家畅所欲言,有一说一,都说说看法。谁先来?”
武毅将军薛礼站起来,道:“大都督,诸位同僚,我来说一下我的看法。”
“我认为我等眼下应出城反击。我大乾将士气势如虹,士气正旺,正是反攻的好时机,错过了,北元军就有了喘息机会,来日再犯,我军又疲于应付。”
“大都督,我赞同薛将军的看法,应当反击。”忠勇韩世忠道。
武威将军马军道:“我赞成反击!”
抚远将军卫光道:“我不赞成反攻,若论野战,我大乾军不如北元军,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伤亡太大,北元若再度发兵来攻,我等如何抵挡。”
镇北将军杜子腾从始至终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一切,按照本意,杜子腾也赞成反击,如今面对如此局面,也想看看,秦正如何应对。
秦正很无奈,原本让大家谈谈心得体会,总结经验教训,可现在弄巧成拙,变成了逼宫。
秦正不是没想过反攻,可一想到要面对北元二十万精锐铁骑,就打消了念头。
秦正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大家,没说话,站着的几位将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低下头,不敢看秦正。
“都坐吧,”秦正道。
主战的几位将军也坐了下来。
秦正收敛了笑容问:“城外,北元大军人数多少?谁来说说。”没人敢回答。秦正接着又问:“普通士卒阵亡,抚恤金多少?”
中军主簿吴用道:“禀大都督,普通士卒八十两银;伍长一百两;什长一百二十两;屯长一百五十两……”原本还想继续说,被秦正打断了。
秦正示意吴用坐下,秦正继续道:“与北元军野战,伤亡计算过没有,一千人,一万,十万人。就以阵亡抚恤每人百两计算,十万人要抚恤金一千万两白银。大战就会有大伤亡,一千多万两银子,给将士们发军饷,不好吗?”
“诸位可知道城外的北元军还有多少人?不多了,不过四十五万人而已,二十万步兵,二十万精锐骑兵,你等有把握战胜北元骑兵吗?”
“二十多万骑兵,放眼整个大乾,倾全国之力,也凑不齐。”秦正说完,就没再多说了。
秦正淡淡的看着诸位将军,尤其是那几位主战的将军,这些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各自回去,琢磨琢磨,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都散了吧。”秦正摆摆手,率先离开,秦正走后,大家才陆续离开。
天气渐渐转暖,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刮着微风。
秦正眼睛微眯,躺在太守府后院晒太阳。
秦正的心神完全没入金丹之中,再次观察金丹的结构;
有了上次的教训,秦正谨慎了许多,没有把心神沉入所有的通道,只是选择了一条。
当秦正的心神到达金丹核心处,头脑“轰”的一声,险些再次昏迷。
置身于丹田中间,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两道虚影彼此对视,最终碰到了一起,接着院子里刮起一阵狂风,良久方歇。
如果此处有大宗师强者,就会发现,海量的天地元气,从秦正周身灌入身体,周围的元气,在秦正的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元气茧,把秦正包围在中间。
金丹内的“秦正”,原本只是淡淡的虚影,随着身体不停的炼化天地元气,虚影渐渐变的凝实,越来越大,很快占据了整个金丹;
接着又急剧变小,最后成了米粒大小,秦正“看”着米粒大小的“自己”,退出了自己的丹田。
当秦正再次再次查看丹田时,金丹变小了许多;
金丹的颜色也从黑色又变成了蓝色,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秦正,秦正从酝丹境,到了金丹境,如今的才是真正的金丹。
秦正暗自发笑,原来自己把修炼想的太简单了,抱丹应该抱的虚丹,由虚转实,才是武道金丹。
那么境界,继大宗师之后,可以称为抱丹境,接着是武道金丹境;
金丹继续凝练,演化各种神通,也就是神通境;
难怪那些武者记录了神通境武者如何强大,秦正原以为不过如此,现在才觉得,太肤浅了。
“金丹”之后,演化神通,具体如何演化,秦正知之甚少;
如今成就武道金丹,只要慢慢的蕴养金丹,那再演化神通,自然不在话下。
秦正醒来,亲兵紧张的看着秦正,秦正笑道:“我脸上有花?”
亲兵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大都督,刚才刮起了好大的风,我叫都督,怎么也叫不醒,请大人责罚!”
秦正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有不测风云,刮风下雨很正常,安排人打扫干净就是了。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秦正笑着回到卧室,留下亲兵在那儿抓耳挠腮。
几乎没见过没有任何架子的官员,哪怕是普通的文吏,都或多或少的揣着官架子。
秦正来到卧室,躺在床上,试试自己又多了哪些新能力。
“感知力”神通,从气贯全身境境界时就出现了。
到了现在,秦正不用眼睛,都能看的很远。
秦正再次尝试,秦正的感知力已经延伸到平渡,超过两百里;
整个白虎郡都在秦正的感知范围内;
甚至覆盖了整个漳县全县。
北元大军,除了中军大营,所有的一切,都在秦正的干之下,一览无余,哪怕是普通士兵的细微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接着秦正尝试不用真气,去拿茶杯。
茶杯嗖的一下,飞入秦正手中;
又尝试着弄些水。
茶壶里早就没水了,连续数月的大战,秦正一直在中军大营,就没回过卧室。
一个念头过后,秦正的眼前很快凝结成一团水球;
水球随着秦正的感知力加强,还在不断增大;
很快变成一个斗大的水球。
接着秦正的念头闪过,水球又慢慢消失。似乎可以控水,姑且就称呼为控水之力。
既然水可以控制,那么火呢?
秦正憋了老半天,一团火星也没出现,无奈只能放弃。
接着秦正继续修炼周天功第一层功法,方圆两百里内,元气充沛之地,所有的天地元气都被秦正吐纳一空。
秦正还有些意犹未尽。
可惜,元气不多了。
秦正没有吸纳那些游离的天地元气,做事不能太绝,也要给别人留点儿。
既然方圆两百里范围内,天地元气不多了,秦正也停下修炼的步伐。
城外的北元大军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秦正也没了关注的心思,撤回感知。
当感知力悉数撤回后,秦正倍感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甚至有些飘飘然。
一个念头闪过,秦正居然漂浮在半空。
念头动,身体也跟着在动。
念头闪过,可以很快飞到屋内的任何地方。
秦正愕然,难道这也是神通术的一种吗?应该叫叫什么,大概是飞行吧。
收获颇丰,秦正带着激动的心情,笑容满面,打算再去藏书室。
秦正打开房门,就看见自己的三十多个亲兵,都聚集在门口。
秦正很好奇,问道:“怎么,前线出了战事?”
亲兵队长道:“大人,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吃点儿吧,大家都很担心,怕……怕……”
“怕我出意外,对吧!”秦正一拍脑门儿,笑道:“我差点儿忘了,肚子很饿,走,吃饭去。”
亲兵高高兴兴跟着秦正,去吃饭。
太守府藏书真多,说是藏书室,简直就是一座书楼。
三层高楼,楼内,每一层,都放着一排排书架,放满了藏书。
秦正忍不住念叨一句;“藏书不少”。
一个文吏模样的老者,从书架中间走了出来,向秦正躬身一礼。
秦正笑道:“来介绍介绍这座藏书楼。”
文吏简明扼要的介绍完藏书楼。
秦正的注意力从书架上,转移到老者身上;
老者身上的气息厚重,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年龄至少一百二三,大宗师境修为。
秦正也很好奇,堂堂大宗师境界强者,为何甘愿当一个小小藏书楼的管事,;
虽然好奇,可秦正没问,平渡也有一位大宗师境界的牢头儿,也就没好意思问。
接下来一个多月,秦正每天来藏书楼看书,说是看书,其实是翻书。
在外人看来,秦正翻书速度极快,很难理解这么快的速度,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事实上,秦正感知力强大,感知力扫过,书上的一切全部都被记下,根本不用担心记不住。
第一层,秦正看完所有感兴趣的书,现在只剩下那些诗词歌赋,还有名人写的文章,这些秦正都不怎么感兴趣。
第二层涉及到武功修行,秦正很感兴趣,耐心读下去,要是全部看完,恐怕要好几个月吧。
秦正担心城外的北元大军,是不会让秦正如此安逸的,安逸的看书也只是短暂的。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北元大军再次吹起进攻的号角,重甲步兵高举着巨大的盾牌,抬着云梯,一步步向城门进发,又来攻城了。
其实秦正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大乾北疆关隘不少,为何非得在白虎关死磕呢。
秦正想不明白,发了封加急的信函给何奈。
何奈回信称:“我以为你小子能忍住不问呢,告诉你,平渡盛产黄金,不单大乾朝廷需要,北元朝野也眼馋,这是其一;”
“其二,其它各个关隘都有重兵把守,全是能征善战之将,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能打吧,小子告诉你,你是边关所有战将中,最弱的一个,北元不欺负你,欺负谁;”
“其三,战略位置,秦州连接五州,东北连着京畿,拿下才白虎关,再拿下秦州,威胁京畿重地,进可攻,退可守。那你来说说,打白虎关是不是很算!”
秦正看完信,气愤不已,妈妈的,北元欺人太甚,专挑软柿子捏,真当我秦正好欺负呢。
火气上来的秦正,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即下令:“不要给老子节省火弹、火油、飞石,给老子使劲儿招呼。”
前线的将领面面相觑,大都督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吩咐传令兵:“大都督有令,不要节省火弹火油飞石,给老子使劲儿招呼。”
文绉绉的军令,将士们都是一知半解,反而粗话更能引起将士的共鸣。
一个屯长拍了一把身边的士兵,道:“瞄个‘几巴’瞄,大都督有令,给老子使劲儿招呼呀!”
秦正一声令下,大乾将士的画风全变了,以前指挥打仗,所有人都像文质彬彬的书生;
现在从将领到普通士卒,风格全变了,骂骂咧咧的,出手心狠手黑。
火弹、飞石、猛火油,像不要钱的一样,如狂风骤雨般袭向北元大军阵地。
不到半个时辰,北元的前沿阵地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粗略一数,至少五万人倒在了白虎关城下。
北元统帅金无咎不死心,又发动十几次猛攻,每一次攻击,还未抵达城墙,就已损伤过半,于是金无咎下令撤兵。
北元军大规模进攻,到头来损兵折将,金无咎狼狈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