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五六点钟，接下来就是夜班成员的上岗时间了。林初在柜台整理着物品，服务生则在收银机前边对账。

近吧台的一名顾客吃饱喝足离开了店里，非常碰巧的是，西餐厅里剩下的几桌客人都在包厢，他们周围没有其他顾客，进入了一个难得的可以自由交流的时间。

“见了鬼了，这两天的顾客怎么这么多。”服务生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你说上边为什么不开那种一天到晚没人光顾的安保公司之类的，开这种西餐咖啡厅，让我们一天到晚在这里磨咖啡端盘子。”

“影卫的架构才成立多久啊，财政那边又没办法拨太多款过来。你再想想帝都现在的土地价格，哪有那么多的空闲店面给咱们用。据说这些咖啡厅原本都是某位大佬手下的产业，是人家友情赞助给咱们的。”

服务生想了想帝都的房价，顿时不作声了，她家里虽不是贵族也算得上家境优渥，但她仍然对近年来帝都的房价涨幅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议。

这么说来，影卫给自己这种通常就负责端盘子的家伙开接近两万的月薪，背后的大佬们到底赞助了多少啊。

“至于顾客这么多的原因……”林初没再往下说，简真（女服务生的名字）每个月两万的工资可不是靠端端盘子就能拿到的。

“这几位可以查查，眼神都不太对。”简真悄悄塞过几张照片，都是刚刚用特殊设备拍摄下来的：“另外我得提醒你一句，还有白天来的这位大小姐，似乎也是别有所求。她打着沈顾问的旗号……喂喂，你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沈醉单纯的颜粉。”

林初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勉强扯了个古怪的笑容：“咱们干的是什么活儿，每天见的这些人谁没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呢？在总部那里看来，你审核通过的人，重要的不是有没有小心思，而是出了事有没有人给TA擦屁股兜底。沈荷亭这样的就很好，你永远能找到人对她的所作所为负责。嗯，这算是我干了这两年的一点经验总结吧。说得难听点，咱们能有这么一份工作，不也是那些大佬们的心思吗。”

简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其中的有些观点比较流氓，说得好像影卫不是为了维护正义和秩序一样，但她也必须承认林初的说法很有道理。

林初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步步走出了柜台。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随意地一掏，摸出一张白色的卡片放到简真的面前，那卡片和市面上流通的IC卡一般无二，做工颇为粗糙，看起来并无任何的特殊之处。

“你最近修行的书看了很多吧。你可以拿这个去总部的研究中心，报我的名字就行。”

简真直接呆在了原地，如遭雷击，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疲惫的黑眼圈、一天下来露不出一个笑脸的笑容，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林初。

卡片里应该是一份清灵觉醒液，是林初这两年间立的大大小小的功劳攒出来的，准备留给他妹妹用的。

简真以前听说过，林初的妹妹林艺刚刚从帝都一所名牌大学毕业，为了方便上班，似乎在奥体区租了房子……

奥体区……奥体区……

“如果有一天你能进到正式编制，见到你那位偶像……记得替我告诉他，有个叫林初的家伙很感谢他，虽然很遗憾……没能亲手把那个家伙送下地狱。”

简真的耳畔，林初的声音渐行渐远，定睛看去他黑色外套下的脊背依然挺直，背影中却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

她突然很想追下去保住这个男人，脚步却鬼使神差般停下。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