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坐吧。”尤利赛斯对着对面的椅子指了指,说道。
闻言,格拉尔才敢直起身子,小心地走到尤利赛斯对面坐下。
“看看吧,那群人在布兰克顿做的事。”尤利赛斯将一杯冷茶和一份羊皮纸一起递到格拉尔面前。
格拉尔端起冷掉的红茶喝了一口,才将面前的羊皮纸展开,一字不落地将其收入眼中。
“如何,对他们的杰作满意吗?”尤利赛斯清冷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开口问道。
“我只给他们提供了相关情报,他们能找到教廷的实验基地确实有几把刷子。”格拉尔放下羊皮纸,面对尤利赛斯的面露肯定。
“呵,你的计划是什么?让猎手的人将教廷的人体实验曝光?”尤利赛斯此时哪里像个年事已高的老人,他的目光变得十分锐利,犹如刀锋一般将格拉尔心中所想片片剥离。“出发点是可以的,在教廷五年大比之际,各处的人们会因为各种原因汇聚到布兰克顿,如此一来教廷曝出这么大的事件,必然会广泛传播,教廷的风评自然会收到影响,甚至教廷处理不好便会迎来这些人的口诛笔伐,甚至更激烈的行为。”
格拉尔静静听着,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什么问题,但随着尤利赛斯的述说,他开始不自信起来了,难道真的有什么疏漏吗?
“我来猜猜,你下一步便是引导社会舆论,逼迫教廷做出解释说明,届时再让‘教廷的人’曝光实验的更多细节,让教廷人神共愤的愈演愈烈。之后,你再把揭露教廷的实验基地,让这件事有理有据,彻底做实教廷做的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格拉尔点了点头。
尤利赛斯则将手中的茶水直接泼到了格拉尔身上。
“你脑子怎么还是这么简单?”尤利赛斯像个发怒的狮子,苍白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犹如鬃毛一般,威风凛然,霸气侧漏。
“你的做法只能治标,无法治本,如果不能给予教廷致命的一击,他又会像是河底的淤泥一般再度壮大,堵塞河流,甚至会引发河流的改道,洪涝!”尤利赛斯站起身来,将格拉尔拉进书房,一张巨大的布兰克顿地图挂在墙上,十分显眼。
“看看,你的父皇天天对着这张地图辗转悱恻,愁白了头发,愁弯了腰。”
格拉尔看着地图上各种标注,还有粘贴上的文件,其中最早的一份是在他出生之前,他知道教廷对于阿达瑞斯皇室来说是心腹大患,但从未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这上面投入这么多的心血。
“教廷自阿达瑞斯开国时便已经存在,一开始我们和睦相处,教廷也帮了我们很多,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廷开始展现出极大的野心,他们就像是吸饱了血的蛀虫,竟然想要掌控主人了。”
尤利赛斯伸手缓缓抚过地图,眼中是化不去的浓浓愁怨与仇恨。
“你一直很聪慧,懂事,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很有老大的风范,我很欣慰。”尤利赛斯紧紧握住格拉尔的手,眼中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的温情,“你很有先见之明,也很有胆魄,但对付教廷需要更多的考虑,好在这次天助我也,我在布兰克顿的眼线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