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院落陷入短暂的寂静。
身份迥异的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相遇,各自心怀鬼胎。
林宁轻笑着点头,将弗兰奇扶起,靠在树根下。然后自己则大大咧咧的盘膝坐在地上,与老人对视。
“那就交代一下吧,你在军营里做了什么,总不会就为了偷这点破烂吧?”
林宁指了指手中的布包。
弗兰奇一张老脸皱起,有些苦恼的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尊重老人家,问个话都像是审犯人一样。”
林宁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老人,丝毫没有尊老爱幼的心思。
老人见状,没好气的说道:“圣堂发的薪水太少,我去找人打打秋风,又没拿你家大米,管得着么你。”
“唉?你别动,就坐在那,我说,我说。”
林宁默默放下已经抬起的拳头,示意老人继续。
弗兰奇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询问道:“你得先告诉我,休伊特伯爵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宁眉头微挑,惊讶的看向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祭司。
对方问出此话,分明是也对伯爵父子的死存在疑虑。
摩挲着下巴,林宁没有再逼老人先说,而是慢慢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据我所知,伯爵的死多半和那位格伦堡来的罗宾子爵有关系。”
见老人并未出声,他略一犹豫,便将整个的事情经过,向老人和盘托出。
随着林宁的讲述,弗兰奇的眉头愈发锁紧。
他口中喃喃自语:“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
林宁笑道:“不愧是大祭司,看起来你也发现了异常。”
弗兰奇冷哼一声,说道:“达米恩和罗宾这点小伎俩,糊弄别人还行,想瞒过我,还差了点。”
还有一句话老人没说,事实上,他私下底与休伊特伯爵私交极好,且可以算是查尔斯的半个师傅,这对父子的性格,他十分了解。
说句不好听的,以他对查尔斯的了解,借那小子两个胆,他也不敢做出弑父的事。
想了想,老人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想去抢夺通讯法阵,联系帝国军部,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
林宁一怔,诧异道:“为什么?”
弗兰奇摇头说道:“我已经去过指挥部了,那座法阵已经被拆了,如今城中已经没有与军队高层通讯的方法,只能靠着原始的信件传递。””
“卧槽,他们就准备直接割据?”林宁惊讶问道:“那圣堂那座法阵呢?”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老人看了他一眼,皱眉继续说道:“你太小看帝国了,就算把格伦堡和艾尔哈特的所有势力纠集到一起,在帝国大军面前也不过是车轮下的鸡蛋,一碾就碎。达米恩不会做这种蠢事,他还有别的谋划。”
“法阵的话,各地领主和圣堂的通讯法阵,是两套体系,不能互通。并且对于圣堂来说,只要是信仰西格玛的帝国贵族,由谁执政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会插手帝国内部的政权纷争。”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呀......”
如果完全联系不上帝国高层,林宁就只能在这和格伦堡的军队死磕,而且一旦等到帝国援军抵达,那更是一场恶战。
林宁若有所思,突然余光飘过,老人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心中一动,询问道:
“刚才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士兵们到处找你。”
老人笑而不语。
林宁眼睛一瞪,拳头再度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