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恋伊觉得他简直像根木头,不得不解释道:
“我是说、一起睡?”
迟洮矢口拒绝:“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夫妇睡一起很正常吧?”
“但是我们是发小。”
“发小更正常。”
“正常吗?”
“正常啊,我们以前睡过的,那也是在夏天,萤火虫飘进了木窗进了我们的阁楼,甚至落在了蚊帐上,你还捉了它,说送给我。”
“对,好像是有这事,后来你把它给养死了。”
“我也不想的,当时哭的好伤心。”
“一只萤火虫而已吧,想要随时可以捉。”
“但,是洮洮送我的。”
“不是你的错呀,也怪我故意逗你。”
“是啊欺负我不懂,哼~后面我才知道萤火虫只能活几天!”
虽然时隔十年,迟洮还是习惯性的说:
“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那今晚一起睡吧,就在我的床上,明天我会给你铺好的。”
“好。”
迟洮不再拒绝,他不是不守礼,只是偿还人情大于礼,依旧君子。
时移人变,枕头很大,床更大,再次与游恋伊同床共枕,感觉却迥然不同。
迟洮得承认他有些心慌,完全想不了会不会再次有萤火虫飘进了窗,他只能想到自己的大虫,很可能因为游恋伊的不小心碰触而发光发热。
天气很热,硬是睡不着。
没开空调,父母挑的自然是依山靠水的好福宅,自然风更舒服。
迟洮还是提议:
“要不开下空调?”
游恋伊反对:
“我有些冷呢。”
是的,今晚气温只有二十四度,游恋伊甚至盖上了薄被。
热的只有迟洮,他手脚也是冷的,只是心里热。
其实游恋伊也紧张的睡不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扮演角色了。
当成儿时那样无拘无束的发小?
其实不存在,无拘无束的只有迟洮,儿时与迟洮一块入夜时,游恋伊都是穿着衣服的,迟洮却很无所谓的全脱光,这让儿时的游恋伊感到不自所错,只知道脸红心跳,她当时还不懂这样懵懂的感情是什么。
要是很拘谨地背过去不接触呢?
游恋伊又不是很甘心,她还是想贴近一些。
但她不敢。
于是,她又想找些话聊,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想着迟洮的呼吸,隐约能听见他刚健有力的脉搏,他好味的气味……这些他的东西已经占据了所有心海,无法再思考其他。
不能再僵持了,她甚至感觉心跳快到要休克。
颤着声音,她打破了沉默。
“洮洮很热吗?”
“大概?”
不是迟洮闷葫芦,故意吊着游恋伊不说话,他只是在努力压枪。
还好理性人往往能双脑独立思考,下面的两颗小脑不会影响中枢大脑,各管各的。
他思维依旧清晰无比,甚至比平常状态更清晰,这是他超越常人的地方。
轻轻地挪动身体,左手摸到了床铺外侧,与游恋伊会让他失去理性的煽情身体拉开了距离。
“这样不热了,你也会宽敞些。”
就算有些不敏感,游恋伊也能明白迟洮是避嫌,或者她可以幻想一下,她的身体对迟洮是有吸引力的,因此扰乱了迟洮的平和。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害羞带着些喜悦,游恋伊说:
“有意识到我真是个女孩子了吧。”
“相亲时的重逢,我就意识到了,你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性。所以我们还是不应该睡在一张床上。”迟洮说得非常认真。
游恋伊可能也听进去了,再次保证说:
“就一晚而已嘛,明天我会给你铺好床的。”
迟洮带有歉意的感谢:“辛苦你了,全都是你在帮我做。”
“没关系吧,我可是你的妻子。”游恋伊理所当然的说。
是啊,妻子。
迟洮真切地认识到,他有了个可爱真诚的老婆。
虽然很多地方笨拙,不像鱼即鹿那般完全满足迟洮需求,但是也有各自的迷人之处。
“是的,爱妻。那就晚安喽。”
迟洮主动结束对话,他不想再聊,容易继续浮想联翩,最后整夜失眠。
“爱~妻~,唉嘿~晚安吻不要爱妻我给你吗?”
“说笑的,友爱而已。”
“我也是,说笑的,发小怎么能亲亲呢。”
“真的晚安了。”
“嗯嗯,好梦。”
结果,第二晚,床依旧没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