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对方,却获得对方纵容,因而变得更加深爱对方,如此循环,直到彻底崩坏。
迟洮却绝不允许英朝的秩序崩坏。
他正是清楚建立一个千年帝国,要流干多少鲜血,才更是珍惜当下团结。
为了这份团结,迟洮甚至违心的当起了铁血保皇派。
因为没了皇室,英朝真的会散架。
他的忠义感染了游朝兴,很少有勋贵不忠于皇室的,他们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于是,看迟洮这个黄毛都越看越顺眼起来,觉得宝贝女儿钓来这么个贞烈佳婿也不算太吃亏。
游朝兴由是欣慰的拍拍他肩膀让他放宽心:
“不至如此。”
游朝兴很有信心道:
“我相信尧兄可以克服这些困难。你现在要做的不变,依旧是两件事。一是破坏与花旗的蜜月关系,二是尽可能多的抓住太宰一系的把柄,作为与他谈判的资本。”
“已经在做了,只是先前我有些怠惰。”迟洮很认真的说:“现在,我会加把劲的。”
游朝兴又说:“此外,我有份礼物给你,算是弥补些许你少了的嫁妆。游家长辈暂时还在闹腾,他们不点头,游家给不了你什么支持,但是我这个做岳父的还是可以助你些许的。”
“是什么?”迟洮好奇。
“你想要的计算机硬件人才。”
游朝兴解释说:“在花旗或泰西的不少人才与我有故交或是欠我人情,有我牵头,你让黄储睿办的事应该能顺利不少。”
迟洮心无他念,唯有对岳父的感谢。
“此外——”
游朝兴又强调一点:
“不应只开在承宁,实在离本土太近,至少我认为你应该在东洋或者青丘备份一二。
至于南洋,天气过于湿热,适合软件,不那么适宜硬件产业,更主要的,青丘对南洋鞭长莫及,超出了核保护伞的范围,不能威慑雒京。
南洋方面你真有兴趣,可以找寻机会,和周饶这些南洋强藩的勋贵豪阀深入接触。
这对于你们宁王家系来说应该非常简单,毕竟你们也算是半个南洋藩爵。”
迟洮如何不知?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青丘那边很难谈拢,你也知道他们不给企业优惠。东洋可以,但是毕竟非我族类。”
“非我族类?”游朝兴很怪异迟洮为什么会这么想,他疑惑道:
“东洋人不也是神州人吗?在青丘无论汉人还是东洋人,并无种类细分,皆为一体。”
迟洮顿时感觉鸡同鸭讲,他心说:你们是移民国家当然不在乎,只需要人种相同就行,隔壁花旗国也不会区分是凯尔特人还是日耳曼人。
不过迟洮也反应过来,他是带了些偏见情绪。
东洋自太祖时就已经被驯服,太祖废除了天皇,将德川家扶正成为了新的东洋王,命其代英朝天子牧守东洋,自此,东洋也纳入了英朝体系。
作为天子最“忠”的封臣,东洋大量向英朝出口优质武士和女人,青丘立国就完全离不开东洋武士和东洋女人,所以青丘对东洋的观感可以说是非常正向的。
即便不谈青丘,英朝内部也不会歧视东洋,他们更多还是歧视非同种族的其他外藩,比如天竺的上百个封建邦国,都在英朝体系内。
雒京的那位陛下也同时是天竺皇帝。
是以,迟洮便答应说:
“您说的对,是我歧视吴人了,我不该歧视吴人的。谁知几百年后吴人会不会反过来取笑汉人成了胡虏。”
“知道就好。”
游朝兴呵呵大笑,他知道迟洮是在用典故,说唐时的北方人歧视江南人,结果数百年后反而是江南人地图炮北方人血统不纯。
时间也差不多,见游朝兴端起茶盏应是送客,迟洮拜别说:
“您二位交待的事情我也明了,小婿这就先走了,您明日回青丘也务必多加小心,一路……平安。”
“有心了。我不直去青丘,会到大东洋西岸的各处都考察转转,权当是旅游。”
飞机不适合说顺风,但游朝兴知道迟洮不止是这个意思,而是提醒自己,要注意——
别被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