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有了把柄,迟洮身上同样有监控,也记录了一切。
裴世秀不明就里,拒绝说:“我很讨厌您,您找别人吧。”
见她是真不懂,迟洮取下领口的针孔摄像头,说:“你们也不想被人知道,猥亵了我吧?”
裴世秀面色一白,柳央央知道事情做过了头,叹气道:“您的任务,我们会完成的。”
该聊的都聊了,迟洮端茶送客说:“你们可以走了,出店记得结账。”
“……好的,那便下次有缘再见。”
敢情还得自己请客?裴世秀咬牙切齿不说话,说话的柳央央也只是一句告别就没有再吱声,因为迟洮气场变了,不再亲和,那样的疏远,令人生畏。
但柳央央也不怕迟洮,说的很不客气,有缘再见,自然无缘不见。
两小娘回去路上,裴世秀还是忍不住失控小哭了下,柳央央安慰她说:
“是他不识好歹,你不用放在心上。”
裴世秀却说:“我又不是傻,他的用意我如何不知?无非是嫌弃我们而已。我生气又不是因为我多么喜欢他。”
“那是因为什么?”柳央央只以为她在嘴硬。
裴世秀说:“我现在理解金迪清了。她没有多喜欢我们,我们也同样没有多喜欢洮君,但是我们都觉得他们应该喜欢我们,所以当知道他们居然敢不喜欢我们时,就会心态失衡。”
柳央央叹息道:“你是这样,我还是很喜欢他的,但是——”
“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裴世秀虽这么呵斥柳央央,却还是关切的问:“但是什么?”
“但是我知道为什么他永远不可能瞧得上我了。”
“还能为什么?”裴世秀不屑道:“嫌我们长得不够好看呗!他身边那个女仆不就是好看吗,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是。”柳央央摇头,解释说:“你有你的感悟,我也有我的。他大概是认为我们缺乏足够坚定的自我意志,只是任由强者,或许是父母、或许是暴徒,摆布的玩具。对于玩具他自然不可能有对人的欣赏,就算长得美,很可能也只会被他囚禁起来赏玩,那还不如不要,太可怕了。”
裴世秀哑然失笑:“不至于吧,他只是气人,还没到这么丧心病狂的程度。”
“所以那不是更加不可能了吗?”柳央央羞恼道:“我也没觉得可怕的事就不好。”
“嘿、瞧你那闷骚劲儿。”
“你——哼!”
裴世秀的取笑,让两人扭打起来,香车里一时花枝乱颤。
柳央央反唇相讥道:“总比你这浪蹄子明骚好!勾搭洮君不成,现在又想着哪家俊儿郎了吧?”
裴世秀窃笑说:“还跟姐姐装纯情呢?昨天才带小男友去了酒店,你以为我不知道?该做的都做了,刚刚还好意思对洮君说‘未曾交友’,真不要脸。”
柳央央辩解道:“我们没到那一步!”
裴世秀却说的更加难听:“那就是除了那一步,能做的都做了呗。我懂你们这类技术处,毕竟还要被父亲安排联姻呢,要是不干净了,对方退货可就不美了。”
柳央央再也不复温婉,急恼得口不择言:“总好过你这破鞋!”
“小贱人找打!”
不再是扭打,她们还用上了牙齿,互相咬,咬着咬着变得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她们抱在了一块,躺在宽敞的后座,沉默无言。
柳央央满怀心事的问:“如果父亲上了洮君的船,他们又要我们交好洮君,应该怎么办?我们已经被他嫌弃了。”
裴世秀说:“这次我们得拒绝,我们不能再做老东西的棋子。”
“但是我们会失去很多……比如优渥的生活。”柳央央点醒了她。
“是啊……难呐。”
叹息一声,两人都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也是这时,她们才意识到,迟洮确实可以瞧不上她们。
她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与此同时,迟洮在洗手间。
先前堵塞两小娘的嘴时,她们本能的伸舌舔弄迟洮掌心,迟洮当时想到,或许两条巧舌已经伺候过很多人的很多处。他感到自己的手有些脏。
这双手,他会用来握紧游恋伊的皓腕,会揽起迟菓的细肩,会揉抚鱼即鹿的软腰,他无法允许它是脏的……
搓洗掌心的用劲已经到了自虐的程度,擦出一片血红,似要磨去污皮。
“下次就连虚与委蛇也不要,我应该一人一巴掌扇飞。”
迟洮被自己心语沉默。
他是真的病了,极端的占有欲反噬了自己。
但也是她们的错,是她们纵容的爱、过度的好,害得自己病态的想要她们一尘不染,只能沾有自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