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道之顾不得寻到驱雨符,立刻调运法力,布下元婴力场。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战意杀意,伴随着狂暴气血冲击而来,让他的视野变得一片血红,这尊魔神便自血光中向他杀来!
他的修为远超对方,毕竟相差了一个境界,这个境界上的差距,远非战意杀意所能弥补。
然而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自己给那个同窗下麻药,准备将其卖到农庄换钱的情形。
对方的修为不如他,实力不如他,但是差点把他打死!
如今面前的这个面带稚气的半大孩子,也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长剑嗤的一声切入他的元婴力场,势如破竹,下一瞬间便来到他的脖颈处!
于道之瞪大眼睛,额头冷汗不受控制涌出,抬手硬挡。
他的手掌浮现出金光,却是他修行的一种金身法门,名
叫大轮明王金光咒,可惜只是残篇
于道之苦修十三年,只能将金身炼到双手
长剑被元婴力场侵蚀,变得腐朽不堪,与他的金光大手碰撞的一瞬间,便自破裂开来,破碎的剑气擦破他的脸和胸膛,留下几道血痕。
于道之被剑中传来的恐怖力量压得不由向后退去,撞飞香堂的门,两扇门户四分五裂。
陈实脚下转动,钺斧随着身形旋转呼的一声劈下!
"我只是沉稳,不是软柿子!"
于道之站稳身形,羞怒感涌上心头,身躯摇晃,一道道魔魂从他体内飞出,落在地上,飞速爬动,冲向陈实!
爬着爬着,便呼的一声飞起,扑到陈实身上撕咬!
他的魔魂乃是采生途中死掉的孩童的魂魄炼制而成,魔
魂没有肉身,只是鬼魂,但被炼得极为强大。
他不屑于炼采生娃娃,一是耗时太长,二是有着各种弊端,因此他炼魔魂,将枉死的鬼魂捕捉,用自己的血喂养,香火供奉,日夜祭炼。
炼到大成,便是鬼金丹,飞出之时可以伤人,极为厉害而且没有采生娃娃的坛子这个弊端。
他的元婴力场本就强大无比,远超金丹力场,单单是元婴力场便可以压死任何一个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的金丹,在元婴力场之中只会飞飞速消融,湮灭
元婴更是可以坐镇虚空,任何法术都不能伤!
元婴杀人,更是自虚空而来,令人无法防御,因此一击必杀,无须第二击!
然而现在雷霆在上,他无法祭起元婴,便只能动用法术
这些魔魂扑到陈实身上,被气血形成的铠甲阻碍,但一口咬下,竟然将气血形成的铠甲咬开,咬住陈实的血肉便撕,顿时鲜血四溅!
同时陈实身上的人头项链上的魔神头颅飞起,围绕他飞舞,与这些魔魂相互撕咬。
陈实肚子上的鬼王面大口张开,长舌飞出,卷住一个魔魂便往口中拉去!
陈实对身上的伤不闻不问,钺斧斩落的同时,脚步再度转动,短戟砸下!
于道之抬手硬接,斧钺碎,短就至!
于道之向后跌去,踩倒一片香油灯,
短戟碎,帝钟至!
于道之闷哼一声,被帝钟砸得眼耳口鼻是血。
帝钟碎,长索绕体!
于道之被长索扯动,向陈实飞去,奋力崩开长索,陈实身形转动,弓箭射来,咻的一声贯穿他的胸口,将他射得向后飞起,钉在香堂的墙壁上,
这一箭经过元婴力场的层层削弱,威力大大衰减,虽然将他胸口射穿,但并未伤到他的心肺,
于道之心中惊慌。
墙壁下,便是天姥的神像。
香堂中的天姥神像自然不是天姥本体,而是再造的神像用来聚集香火。
他的鲜血落在天姥神像上,见到陈实面目凶恶向自己扑来,连忙高声道:“姥姥救我!
天姥的神相分身立刻苏醒,散发出滔天的神力,怪笑连连:“无能的东西,还要姥姥出手
陈实脑后小庙升起,一道光芒照来,天姥神相还未有所动作,便从神像中消失,下一刻便见自己出现一座小庙的神龛上。
浩然正气涌来,控制着它,将它祭起!
天姥神相分身骇然,想要掌握主动权,却根本没有力量与小庙的神秘力量对抗!
红山娘娘则被丢出小庙,出现在香堂中,迷茫的打量四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陈实将天姥神相分身祭起,但见头顶飘浮着一个老妪庞大的脑袋,张开大口,无数口舌飞出,将于道之缠绕从墙上拽下来,拉到跟前!
陈实气血冲荡,再聚六件兵器,长剑嗤的一声贯穿他的胸膛,用力转动剑柄,旋转一周。
斧钺砍下,劈在于道之脖颈上,帝钟砸在他的头顶,短戟贯穿他的胸膛。
于道之咬紧牙关,与陈实面目相对,猛然间一口鲜血喷出,叫道:“与我同归于尽罢!"
他元婴飞出,直扑陈实,与此同时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在他元婴即将洞穿陈实眉心的一瞬,劈在元婴上
元婴化作一缕尘烟消散。
于道之呆了呆,眼睛黯淡下来,生机尽断,
陈实用力抽剑,把长剑从他尸体上拔出,但身上许多魔魂已经咬破他的气血铠甲,将他得血肉模糊,力气不如从前。
于道之已死,魔魂也失去控制,不再攻击陈实:
陈实抬脚,将于道之的尸体从长剑和短戟上踹下来,转身向外杀去!
他身如旋风,在后院中连劈带砍,又有箭羽咻咻射出长索飞舞,短戟为镖脱手飞去,剑气四下乱窜。
很快,假山倒,树木折,后院几乎被荡为平地!
陈实抬脚踩碎一个采生堂弟子的脑袋,弯弓将另一个逃遁的弟子射杀,最终四周恢复平静
他怒吼连连,环顾四周,寻找活人,除了他之外,便再无他人。
陈实散去天蓬身,狂暴的气血逐渐恢复平静,溢出体外的气血已然腐朽,哗啦落地,在地面形成一幅三头六臂的天蓬图,
他顿了顿,向前院走去,脚步有些虚浮踉跄。红山娘娘连忙跟上他。
陈实来到前院通往后院的门户边,门户已经坍塌,一片废墟。
赵开运用牙齿咬着残砖断瓦,爬到废墟上,靠在一块断墙,面朝着后院。
他面带笑容,眼睛依旧睁着,像是在看陈实为自己报仇的情形。
陈实来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陈实站在他的身边,在废墟中默立片刻,将他抱起,向外走去。二人身后,采生堂的香堂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