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钊嘴馋的二话不说拿起盘子里的鸭腿狂啃,一点也不注重吃相。
一旁的乐正采音看得满脸嫌弃,顺手拍了一下吃的满嘴流油的卢钊。
“快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查案了。”
卢钊咀嚼食物的声音伴随着说话声,让其余二人有些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待吞咽下最后一口,猛灌下一杯酒,卢钊拍着肚子娓娓道来。
“还不是最近观天司接手了一个案子,搞得小爷我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连口饱饭都没吃。”
“什么案子这么神秘,居然还能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睡不好觉。”
刚刚卢钊这么不客气的吃掉苏北堂给的香酥鸭腿,乐正采音毫不客气的损对方。
如果放到多年以前,观天司查大案要案确实有理可循,可现如今这大衡盛世,能有什么案子让观天司出动的呢。
真要算有案子可追寻,那也就是不久前画舫上的噬血教袭击案件。
卢钊再次灌下一口酒入肚,擦去嘴边的油渍,凑近低声道:
“可案子我可只告诉你们两个,你们可别随便到处传啊。”
“有话就快说,别净放屁。”
乐正采音本就是个急性子,这会被卢钊神经兮兮地打哑谜,微微挪了挪自己的身子。
只见卢钊观察四周门窗关的掩饰,随即小声的说:“我们在找人。”
场面随着卢钊说的话,寂静了好几息。
乐正采音第一个打破安静的场面,像看白痴似地看着卢钊。
“我说卢钊,你们观天司是不是闲得没事做,都开始接私活了。”
被红装美人当场嘲讽,卢钊只是眉头一蹙,然后幽幽地说:
“有一位今年科举的考生失踪了,我们收到礼部发来的人员名单,正在四处搜查此人。”
听到只是人员失踪,乐正采音见多不怪的坐直身子,语调略有些平淡的开口:
“不就是考生失踪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往年不也总有那么几个半道失踪或者醉生梦死在花楼的。”
“可今年这个不一样。”
语气严肃的卢钊和往常那副嬉皮笑脸完全不一样,他对面前这两个丝毫没感到事情严重性的外行人解释缘由。
“不久前我们从礼部那里收到一份考生名单,其中有一位叫刘元修的考生今年缺考,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人口失踪案,可这几天在我们观天司不间断排查下,发现此案疑点重重。”
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听着卢钊的讲述,桌前一男一女纷纷竖耳倾听。
“该考生家里人曾经写信联系过他,可却一直是杳无音讯,我们也在京都到处搜查过这个人,根本没有这个人的踪迹。”
“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至今还是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望着杯中酒的倒影,卢钊的拳头捶打了一下桌面。
“这案子最怪的地方就是没有妖邪作案的痕迹,也不是被仇家所害,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
二人听着卢钊的案件讲述,不禁也是眉头紧锁。
乐正采音此时也不打算再次讥讽卢钊,反而低头思索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一个普通的书生,没有仇家上门,也没有遇到妖邪害人,平白无故就消失了踪迹,这算什么说法?”
女子俏丽的面容略显严肃,被卢钊刚刚的案件讲述带入其内沉思默想。
卢钊靠到桌前,压低声音,仅用桌前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这个失踪考生最怪异的是还牵扯到一个人,你们猜这人是谁?”
“谁?”
两人异口同声地询问,对于这个莫名其妙还带有一点悬疑的案子很有兴致。
只听卢钊缓缓说出五个字:“探花郎申桐。”
这个名字从对方嘴里说出口,苏北堂神色一紧,眉头紧锁不展。
一旁的乐正采音莫名地看向苏北堂,只见对方好似在想着一些什么事。
卢钊同样也察觉到了苏北堂的异样,问道:“北堂,你怎么了?”
苏北堂回想起上午被抓入巡天寺的事,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的抓进巡天寺。
如果只是和刚死没几天的探花郎申桐有牵扯关系,那自己确实存在嫌疑。
可申桐的死亡时间在来自己家好几天之后,时间线完全就合不上,巡天寺没有理由确认申桐的死和自己有关。
这其中绝对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在里面,或者说,巡天寺突然找上自己也不是他们主动的。
见喊不动沉默的苏北堂,卢钊转头问乐正采音:“他怎么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乐正采音只是白了卢钊一眼,神色担忧地问苏北堂:“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