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想过今天会面临很多问题,而且很有可能他会被带进去。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不是成熟不成熟的问题。
“这也要躲着藏着的话,何必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我安安稳稳的托关系进厂。
大学混上几年,出来高低是个能说上话的。
等到1993年,环境彻底稳定后,南下干波大的不香吗?”
任远要干的事情很简单,发展集体,促进转型。
他的心不大不小就长安城罢了。
常言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先试试手。
长安报社。
“小徐,你骑着车赶紧去钟楼,尽可能多做一些采访,我来的路上看到很多人往那边靠了,估计有大新闻。”
“知道了,王社长,我一个人没问题吗?”
“安安心心去,出事我搂着。”
王年,长安报社总编辑之一,因为上次《知青1979……》认识了任远,并且他专门去采访过。
因为这篇文章足够优秀,他短时间内被提拔为副社长。
所以他对任远抱有感激的,上次《流浪地球》中青报看不上了,王年亲自到钟楼找任远谈刊登费用。
以千字10元价格成功加价拿下。
另外就是今天的这份《知青,1980》,他是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的干的。
王年敢这么干两个原因:第一心存感激,报恩,这无可厚非。
第二,他看到了社会责任,这年轻人都能做到这种份上,任远很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自己丢掉的只是饭碗,最多是后半生落下臭名,完全没法和任远比。
“嘿嘿~”
王年不厚道的笑了,他知道事情不可能发展到那地步。
因为那人叫任远,他爹叫任国富!
钟楼。
知青队伍一马当先,钟楼围的水泄不通。
这样的场景很少见了,他们在无名巷观望。
并且主动的留出三个人的通过的长廊,街道办的马大姐,和直系领导从人群中穿越。
被一双双眼睛盯着,心底是恐惧的,是震撼的,是无措的。
战战兢兢的走过百米“人道”,生怕有人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马大姐低着头,刚才路上还义愤填膺,打算找任远狠狠批评一顿,此时看到这人山人海的她懵了。
这样的画面她曾经见过,而且是不止一次。
一次是逃难而来的饥民,一次是泱泱返程的知青,
“马主任,你就停在这吧。”
李主任走到大门口,看到几人后,把马大姐叫住了。
坐在院里晒着太阳的几个老头,看到小李子来了。
“李家娃,你来这弄啥?”
“赵叔,王叔,马叔……”
一连八个叔,李贵一个都不敢漏了,挨个问候一遍。
“没啥事,我来找你看看,看看。”
李贵说话还算过关,就是眼角跟被吹风机猛吹一样,不停的跳动。
“看看?那行,搬个凳子,坐对面看着去。”不知道哪个老汉说了一句。
李贵讪笑着拿着马扎凳,乖乖的坐到旁边。
他在想,今天有谁能走到最里面。
“呵呵呵~”
李贵心里轻笑一声,就面前这几个,长安还真没几个能不听的。
一开始只有知青,到后面村边的农民陆陆续续到了,他们比较纯朴。
以为是闹事搓架,闹事来的。
手上不是锄头,就是割麦的镰刀,来势汹汹的。
带头的是和壹号商店合作的李家村,八里村,吉祥村。
早上村长孙二河正在翻地,每天一份的报纸送到手上,他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