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游简发出了一声惊叫,在这一瞬间成了穿越者之耻,被直接顶飞了出去,带着巨大的惯性倒撞到了旁边的木壁上,整个人直接塌陷在了四分五裂的碎木中。
他撑着手中叱奴刚地给自己的短斧,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不知勾住了哪里,总算能借上一点力气,手上发力,把自己从碎木里扒拉了出来。
“哼,某......”朱游简刚站稳身形,正欲张口。
但没人理会他。
“快拿下他!”
苍老的怒喝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朱游简的左右各有两根狼牙拍猛然砸下。
“老狗!”朱游简一个鹞子翻身躲过,抬眼一看,便认出了那人。
整个卢府之内就属他衣着最为雍容华贵,身着深绯色的官服。
整个南北朝,包括后面的隋唐,大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着紫色,四品着深绯,五品着浅绯。
而青州刺史,在北燕国属于正四品,故而卢嵘必然是穿这一颜色的官服。
“杀了他!”卢嵘怒目瞪眼,当即喝令。
“卢氏诸狗,罔顾君恩,罪不容诛,今日死期已至!”
朱游简眼看着周围卢氏的护卫们围了上来,连忙退回了自家执法队的人群里,看的卢嵘和他边上的卢抗很是失望。
“你这区区从七品杂事武官,连广兴县尉的官身都是老夫给你的,按照常理来讲,该拜老夫作恩主。”卢嵘居高临下,很是不屑的冷笑一声。
“结果你这卖主求荣的小人却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了?颠倒黑白的蠢货。若是你在府外,老夫尚且拿你没什么办法,你既然胆敢带着区区几十兵卒便冲入我卢府,就受死吧!”
他言罢一挥手,周边兵丁们当即并做几队,另有人在墙头屋檐上露面,个个都拉开了劲弩面向朱游简这边。
“私藏弓弩,更是罪加一等。”朱游简这时候倒是平静了下来,“你若是就此罢手投降,我留你一家全尸。”
“笑话!”许是奇怪的东西吃多了,身体里有些病症,卢嵘在控制自己情绪上很有些困难,不由激动的大吼道,“你已是困兽犹斗!让你尝尝和老夫作对的下场!不只是你这区区县尉,就算是那别驾项渊,也不过是老夫一脚就能踹死的野狗!”
他的面色有一种相当不健康的惨白色,其中却还夹杂着如同血一样的红润。
说到急切的时候,卢嵘喉咙发疼,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还有你,卢抗,屁股还疼不疼?”朱游简并不朝卢嵘搭话,而是目光看向了边上扶着卢嵘的卢抗,揶揄了起来。“早些投降了,还不至于死的像之前那么疼。”
“你休想!”搀扶着自家老爹的卢抗咬着牙,怒目圆睁,一直瞪着朱游简。“你自广兴县一路烧杀掳掠过来,安敢号称正义之师?”
要不是这人,他们家怎么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明明他们卢氏掌握着青州刺史这一官职,背后还靠着冯弘这么个在整个北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骠骑大将军,怎么不过区区几日功夫,就被人围在家里逃脱不掉了?
“呵呵,卢氏在青州倒行逆施,怎么说的反倒像是我朱某人罪大恶极,干扰你们父子恩爱,表演忠孝仁义的大戏了?”朱游简呵呵笑了笑,“也罢,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也就休怪我再过分点了。”
“古有周处除三害,朱某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尔等失道寡助,恶贯满盈,今日便为青州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