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投去询问的目光,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宁国府,会芳园
春风拂面,花香袭人。
午后,宝玉因连日游玩,渐觉倦怠,便欲小憩片刻。
贾母见状,吩咐丫鬟们好生哄着宝玉,让他歇一会儿再来。
秦氏见宝玉欲睡,便笑盈盈地回话道:“老祖宗放心,我们这里有给宝叔收拾好的屋子,我自会安排妥当。”
说着,她转向宝玉的奶娘和丫鬟们,柔声说道:“嬷嬷、姐姐们,请宝叔随我这里来。”
贾母对秦可卿的办事能力极为放心,见她亲自去安置宝玉,心中自是安稳。
秦可卿领着宝玉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房内陈设精致,布置得十分舒适。她亲自为宝玉铺好床铺,又细细嘱咐丫鬟们一番,这才放心地离开。
这一安排,三春并宝钗都觉得有些不妥,尤其是探春。有道是男女大防,七岁不同席,宝玉竟然睡在了秦氏与贾蓉的房间,众人心思各异。
宝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来到一个美丽的仙境,遇到了一个美丽的仙子,那仙子教他诗词歌赋,又与他共饮美酒,两人相谈甚欢。
然而,在梦中,宝玉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涌出。他迷迷糊糊地挣扎着,想要控制这种感觉,但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宝玉突然惊醒,只觉得身体一阵冰凉。他睁开眼睛,看到袭人正站在床边为他整理衣物。袭人伸手为他系裤带时,无意中碰到他的大腿,只觉得一片冰凉沾湿。她吓得连忙缩回手来,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宝玉红涨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己梦中的冲动已经变成了现实,这让他感到十分羞愧。
他不敢看袭人的眼睛,只是含糊地捻了捻袭人的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袭人是个聪明的女子,年纪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她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到了一半。
她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她默默地帮宝玉理好衣裳,然后扶他起来。
两人回到贾母处,胡乱吃了些晚饭。饭后,袭人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给宝玉换上。她轻声嘱咐宝玉道:“你且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失态,恐会被人笑话。
袭人则发现他的异常,心中也感到有些混乱。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成为贾宝玉的姨娘,这是她心中的愿望,也是她一直为之努力的方向。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她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袭人本道心中已作了舍身饲虎的决定。可忽地想起了哥哥花自芳的话,以及母亲的心结。
袭人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让母亲无法解除心结,进而无法落入轮回。但是,她也不想放弃这次机缘。
纠结后,袭人还是决定把握住这次机会。她给贾宝玉收拾好衣物,吩咐秋纹回绮霰斋准备好热水,等贾宝玉回去后给他沐浴。
秋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细问,便回去准备热水了。
过完晚饭后,贾宝玉早早地辞别了姐妹和长辈,返回了西府。然而,他并没有回到绛芸轩,而径直去了绮霰斋。
这一切都被赵澄安排的红玉看在眼里。红玉回到赵澄处,将情况如实汇报。
赵澄得知后非常兴奋,心下觉得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赵澄带着红玉先来到贾母院找贾宝玉,想要与他商议一些事情。然而,贾宝玉并不在贾母院。
红玉入碧纱橱,询问紫娟,得知贾宝玉并不在贾母院,可能去小花园寻了林黛玉。
赵澄心下一喜,如此更好,天赐良机接近林黛玉。便带着红玉兴冲冲地前往小花园,欲要寻得林黛玉。
待赵澄到得小花园时,“恰好”看到雪雁陪着林黛玉散步。
春日里的小花园,本是柳枝发芽、莺歌燕舞的好时节,可林黛玉却独自倚着青石栏杆,望着池中那随风摇曳的枯莲,心中却是黯然神伤。
她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雪雁见状,轻声安慰道:“姑娘,何必如此伤心?宝二爷和您的感情深厚,过往哪一次吵架,不都是宝二爷先来赔个不是吗?”
林黛玉轻叹一声,道:“雪雁,你有所不知。这次我心下感觉不一般,宝玉他……他似乎并没有察觉,这心下……”她目光愈发忧郁。
这些时日,贾宝玉天天去寻薛宝钗,这让林黛玉的心如刀割。
她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心中却是痛得难以名状。她本以为贾宝玉会像以前一样,不管多忙都会来找她,可如今……
正当林黛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见赵澄带着红玉走进了小花园。
赵澄一见林黛玉,便上前问道:“林姑娘,您可曾看见宝玉?”
红玉在旁补充道:“方才我们去绛芸轩找宝玉少爷,却听紫娟姑娘说他不在。我猜测宝玉少爷可能是来花园找您了。”
林黛玉微微摇头,道:“澄五哥,宝玉并不在我这里。他今日去东府赏梅了”
红玉心思活泛,早已看出赵澄的用意,故助攻道:“林姑娘,方才我经过东府时,见宝二爷已经自东府回来了,只是走路似乎有些不爽利,许是碰了不成?本道他回了绛芸轩,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去了绮霰斋。”
林黛玉闻言,心中一惊。宝玉走路不爽利,莫非真的磕碰了?
她勉强平复了情绪,对赵澄道:“澄五哥,既然宝玉既不在绛芸轩,那便应该是在绮霰斋,您不妨去那里去寻寻看。”
赵澄点点头,也不废话,便带着红玉转身离去。
林黛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她缓缓站起身,喊道:“澄五哥,且慢,我随你一起去看看罢”便也向绛芸轩的方向走去。
她要去找贾宝玉,她要看清楚他的心意,实在不想继续这般猜来猜去、患得患失。
赵澄闻言一松,心道成了。
小花园里,风轻轻吹过,带起一阵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