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的小友,还请过来一叙。”
突然响起在耳边的温和声音,让应本色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隔着数丈远的亭谢,那位黑衣抚琴中年人的声音,竟然能无比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而且,远远观之,那位黑衣抚琴中年人的气势渊渟岳峙,不怒自威。
但却又好似,完全没有修行过的人,周身不见一丝一毫的气机变化,与流转。
整体而言,这位抚琴人,颇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而如此这般的感觉,应本色只在师尊平常真人,和吞天,骗天,通天三位师兄身上感受过。
至于四师兄季澄神,和五师兄萧澄意,更多给应本色的感受则是飘逸,是如渊般宏深,如风般不可测……
这让应本色在抱拳行了一礼的同时,又不由得吃了一惊,内心深处暗道不妙……
他方才行到此处,被琴声吸引,只顾着听琴观舞,却完全忽略了这件事情本身,可能会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思索再三,应本色决定,让空色两兄弟,和小毛驴南斗待在原地等待,若是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路,然后叫救命,搬救兵。
若是一切正常,那么两鱼一驴就可以去到对岸寻他,然后一行人,再找客栈投宿。
叮嘱过后,应本色自己,则是大踏步迈出,顺着临渠长廊走了许久,又往右转了一个身,走上了连接两岸的风雨桥,向着对岸的亭谢里走去。
出于谨慎礼貌,也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应本色并未选择直接施展武道轻功身法,或者道门的御风术,直接去到对岸的亭谢中。
应本色选择顺着长廊步行,踏上风雨桥的这一幕,让黑衣抚琴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
“不错,是个守礼的年轻人。”
“知道在老夫面前御风不恭敬,所以便选择了步行………”
黑衣中年人抿了口石桌上,白瓷杯里的红色茶水,低声夸赞。
“爹爹,你就别欺负那个傻乎乎的小道士了………”
“人家现在肯定害怕极了………”
“指不定还认为,你是那种要图谋人家修为的邪道修士呢………”
“您看,小道士的随从,和坐骑都没有跟随他一起过来………”
“如此可见,人家小道士,这是防着您呐……”
黄衣少女如同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黑衣中年人要继续下去的夸赞。
黑衣中年人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白瓷杯,接着温声出言:
“枫儿的羽皇舞,跳的是越来越好了………”
“当年,为父也是在你这个年纪,遇到的你母亲………”
“那时,你母亲就正在练习…这盘惹一族的羽皇舞………”
黑衣抚琴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更透出一股浓郁至极的悲伤。
“放心吧爹爹,枫儿一定会在十年后的降神大典上,打败盘惹栩栩,成为遥荒部州盘惹一族,新的圣女!”
黄衣少女面色无比坚定的,握了握自己的粉拳。
“哈……哈……哈……哈……”
黑衣中年人笑了笑,继续温声对黄衣少女说道:
“为父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盘惹一族的圣女……”
“为父只是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欢喜快活的度过一生………”
“这也是为父我当年,对你母亲许下过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