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各取所需而已。他帮我拿到我想要的,我帮他报血海深仇。”佐霁坦然道。
“呵,逆麟阵一发动整座皇城都没了,你想要的还能存在?”苏墨嗤笑道。
“哈哈哈,你永远都不会猜到我想要什么。”佐霁说着缓缓靠近苏墨,在他耳边接着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与我联手。我也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你现在是仪将军级别,我能让你完美融合魔君的力量,成为上真界超越上极的人。”
“我拒绝。”苏墨强硬道,他不想做任何解释,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已经是无药可救。
“好吧,既然如此,谈判决裂了。”佐霁摊了摊手轻飘飘地说道,“无所谓反正那个人也快要突破了,厉害的人多一个不去少一个。”
他打了个响指,一样东西“嗖”地从苏墨的袖子里飞了出来。
“若席把这千枢阁中枢的钥匙给你便是想让你看看它的秘密,我这就了了他的遗愿。”佐霁拿着钥匙在指尖转了两圈,倏地一松手,那玄色钥匙插在了苏墨脚边的钥匙孔中。
突然间他脚下的地面像眼睑一样睁开,苏墨正想飞身离开,可忽然几条黏糊糊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脚踝,将他猛得拽了进去。
“砰——”
巨大的眼睑合上了,暗红色的业火轰得燃起。苏墨顿时感觉自己被扔进了烈火中,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遭受着魔火的摧残,皮肤,毛发,内脏,无一例外。
原来这所谓的炼炉,实际上就是帝尤的眼睛。帝尤是上古魔物,以吸食怨念为生,炼炉以此折磨人,就是为了提炼怨气。
无名狱卒蹲坐在门外,他瞥了一眼石门缝中蠢蠢欲动的瓢虫,轻笑了一声说道:“业火烧身无人记,却为他人做嫁衣。你那心上人心里早就有别人了。”
“你说什么?”魈骨从门缝中飞出来变出原形,朝那无名狱卒质问道。
“唉,就在鹤行蜀,两个人结道,结契,结发,该结的都结了,该完的事呢,也完了。就只有你还傻乎乎的单相思,所以说,你赶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无名狱卒苦口婆心地劝道。
魈骨听到这些心里仿佛被醋灌着裂开了一样,又酸又疼。原来苏墨并不是讨厌断袖,而是不欢喜他魈骨罢了。
他步履蹒跚地走开,却又停住了脚步。魈骨抬手擦了擦眼睛,颤声问道:“如果我现在离开了,他会怎样。”
“也不会怎样。这是观尘镜你自己过来看吧。”那狱卒将手中的铜镜拿到魈骨面前。
魈骨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因为这铜镜上有一股令他作呕的味道。不过他没在意这些,只捂着鼻子朝镜中看过去,就见自己化身成赤莲斗篷披在苏墨身上,直到化成青烟,那沈御才来,正好赶上英雄救美。之后两人纠缠在一起,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他的死完全不当回事。
看到他们拥吻在一块,而自己却化成灰烬,无人问津。魈骨心中的嫉妒和恨意如洪水滔天,他恨不得立刻就杀掉沈御。
“这下死心了?快走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魈骨一气之下,抬脚就往外走。可突然感到体内魔族的那部分的血液在躁动,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黑夜中,两个黑衣人影悄悄靠近千枢阁,可他们只是徘徊在外,并没有进入。
“侯爷,这下该怎么办,千枢阁能看到任何人的动向,我们若是毫无准备的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和苏靖羽一同赶来救人的白臻问道。
苏靖羽走到一处竹林中停了下来,他对那镇灵师说道:“此处可以隔绝一切监视,你在这看好我的本体。”
“您这是要...”
“没错。”
苏靖羽说完就默念口诀,让自己一半的元神出窍,霎时间苏靖羽的头发全部变得花白。
白臻知道老侯爷这是在用自己一半的寿元做赌注,若是这一半的元神能回来还好,可若是回不来了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折寿了。
苏靖羽元神穿过墙壁进了千枢阁,他飘进如炼狱般的帝尤眼之中,看到没受折磨的苏奕旻,他想将人拉出来,可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元神状态,根本无法触碰任何人。看来只能再找个人来协助了。
“臭小子,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等我在这打开传送阵,你立刻把他给我拉回来,听到了没?”
沈御突然听到老侯爷本体的传音,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是苏老侯爷找到了苏墨,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回道:“知道了,伯父。”
苏夫人还在与冷皇对峙着,沈御悄悄退后几步。随后“嗖”得一声消失了。苏夫人似乎隐约听到了苏靖羽的传音,心中的忐忑又加剧了。
苏墨感觉自己像是死了无数次,剧痛,恐惧,绝望,无限循环。若是肉体受到巨大的伤害,身体可以用晕厥来逃避更大的痛觉。但这种直击灵魂的折磨与疼痛却让人无处躲藏,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那个人应该要来了呢。”佐霁胸有成竹道。
“佐阁主,您可真是够狠毒呢。”杜淮之悠哉悠哉地笑道。
“你要是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佐霁淡淡道。
“哦,是吗,看来咱们都是苦命之人呢。”
而正在此时,沈御已经被悄悄送到了帝尤的“眼皮”上,只见他蓄集全身之力将澄虚狠狠插在了帝尤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