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只有黑白二色，界限分明，两只巨龙在高空之上翱翔，撞击，如果在不明原因的外人看来，两条龙似乎是在天空嬉戏，但实际上。

火球，岩刺，冰枪，风刃，四大元素一次次的开始碰撞，爆炸，粉碎，两只巨龙贴身肉搏产生的音爆连云层都被震开。

无数次的撕咬扑击，尖牙与利爪相互厮杀，黑白两色的鳞片随着血液自高空之上落下。

路明非一个甩尾暂时逼退了白王，随后七柄刀剑齐出，可惜被天丛云一一挡下，七打一只打了个平手，如果操纵者是其他人甚至是惨败。

“尼德霍格，没想到这么多年再见到你时，你却是如此孱弱。”

白王嘲讽到，她的老对手尼德霍格竟然会用这种新生儿一般的肉体与自己抗衡，虽然她们现在看起来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尼德霍格的肉体空虚无比，加之他所拥有的权能折去大半，这一场她的优势可谓极大。

天空之中原本一分为二，如同楚河汉界一般的黑白分界开始出现异变，象征白王的白色领域开始膨胀，逐渐吞噬起了黑王的黑色领域。

可是转眼只见黑色领域开始扩张，一步步将局势又一次挽回。

路明非庞大的龙躯在天空之中喘息，短促的喘息声被他很好的掩饰着，他何尝不明白现在的自己面对一个半成品白王都是如此吃力，不同于元素君主只能掌控单一元素的力量，黑白双王皆能以精神沟通元素并加以驱使，这是最古老的两位王者才有的权能。

而白王拥有最完整的精神权能，无论是出招还是沟通元素进行攻击都比现在的路明非强，甚至是武器，路明非摸了摸自己被黑色鳞片包裹着的脖子，那里还在流出着血液，刚刚天丛云差点撕开了自己的脖子，不愧是最锋利的武器，果然名不虚传，七宗罪已经尽力了，路明非也怨不得它们。

两者之间最残酷的当属于基本盘不一样，路明非现在的龙躯是以自己的人形态为基础诞生的，而白王以次代种级别的八岐大蛇孕育出的龙躯在质量上超过了路明非。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两次，其中一次就是你。”

路明非幽幽开口，当初吞噬白王之后，他从天空连续坠落七次，像是一个刚刚学会飞翔的龙族一般。

白王摇了摇硕大的龙头，她并不想听尼德霍格说这些，当初龙族如日中天的时候自己选择背叛，本身没什么好说的，谁都想要尝尝独一无二的滋味儿，哪怕是永远精神澄澈的龙王也不例外，即使通透依然有欲望。

可是现在呢？天空中飞翔的龙族竟然就我们两个，不远处的海底有一头小孩子以外，他没感受到任何龙族的存在，我们龙族没落至此，他们都有责任，但唯独你，尼德霍格，因为你的任性才会有今天这般田地。

“你将四元素的权柄分出去了？”白王收回了与七宗罪对抗的天丛云，她看得出那些武器不是自己老对头的手笔，他的傲慢让他只会相信自己的实力，事实上他也确实就该如此。

路明非让七宗罪护在自己身前，“分出去了，还造了八个孩子，可惜全都离我而去。”路明非叹了口气，无论是自己的哪个时期，他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白王嗤笑一声，灯笼般的金色眼瞳露出一抹笑意，“倒是挺适合你的，众叛亲离。”

这一刻两人不再是拼死拼活的对手，倒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故人，在互相交流近况。

“你是不是逆转了时间，我总感觉地上那个女孩儿有点亲切，好像和她共生过一段时间？”白王看着地上被层层保护的绘梨衣向路明非不确定的问道。

话到嘴边，路明非却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绘梨衣和白王在精神领域内共存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自己比谁都清楚，他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无数个夜晚自己都在对着一具尸体喃喃自语，消磨着孤寂的夜色。

“时间倒转过，因为未来并不美好。”耳边是翅膀煽动的声音，路明非的话语很轻却又坚定，他不否认自己再过去和现在以及未来做的任何事情，即使让他痛心他也从不后悔。

过去多久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他有这种眼神，那么坚定明悟，干净的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难怪自己多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记忆，原来这些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