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正在梳妆打扮的许婕妤,猛然之间却发觉自己脸上莫名其妙的生出了
许多红色又密结的疹子,在仔细照镜子看后确定无误后
许婕妤吃惊的捂着自己脸颊:“这,这是怎么回事?”
宫人们这才注意到,蔷薇听到声音后连忙跑来道:“怎么了婕妤?”
许婕妤放开手道:“本婕妤这是怎么了?这让我如何出去见人?”
宫人只道:“您看着好像很严重呢,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一向注重荣耀和貌美的许婕妤根本无法接受,对宫女喊道:“请什么太医,你是疯了吗?
本婕妤这个样子如何能见太医?”宫女悻悻不敢多说。
蔷薇道:“奴婢看,您是否最近有些上火了才出了这疹子?”
许婕妤不悦道:“你还说呢,皇后日日派人来监督本婕妤抄写女则
都多少时日了还不肯松口,想想就可恨!
手都抄写疼了,如何能不上火。”蔷薇微笑道:“您呀,就不要再多想了
奴婢们也时常帮您不是吗。皇后娘娘小惩您也是做给外头人看的。指不定这几日就免了您的罚了”
许婕妤这才缓了脾气又道:“对了,昨日你拿来的那个玉凝香及其好用
速速拿来给本婕妤上妆,否则便是无法出门见人了。
蔷薇开心的去拿来给许婕妤用上,只见原本密密麻麻的疹子,在抹上玉凝香后渐渐的消失直到不见
最后许婕妤又恢复了光彩动人的面容。
许婕妤这下才满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道:“这可真真是个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也就本婕妤如此姿色可人之人才配用!”
蔷薇不觉心里暗嘲笑许婕妤的自大,但嘴上依旧奉承的夸着她
让一向自命不凡的许婕妤更加骄傲自满。殊不知自己的如此虚荣会彻底害了她。
上阳宫里皇后面色凝重的坐在榻上,为着罗充华遇喜,满宫的人都围着她转
皇上更是三天两头跑去看望,令皇后心生不满。
正在思考之际,微澜走进开心禀报道:“娘娘,丞相来看您了。”
皇后随即起身:“父亲?快,快请父亲进来。”
正说话间,只见冯熙由着侍从带路进入。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冯熙倒守着规矩拜见皇后。
皇后忙让宫人扶起冯熙道:“父亲快起身,不必多礼,您有段时间没来了,母亲怎的没跟您一起吗?”
冯熙扶着宫人搬来的太师椅坐下后道:“你母亲性子急,说话冲
上次已经被太皇太后下令斥责了,这宫里还是少来的好。”
皇后的神情有一丝失落:“都怪女儿不好,因着女儿的事,让父亲母亲起了误会。”
冯熙道:“娘娘快不要这么说,微臣也是刚下早朝便过来了,有些事想单独说与娘娘听。”
皇后看出了冯熙有心事,便立即屏退了左右宫人出去,包括微澜。”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冯熙开门见山道:“今日早朝,听大臣们议论说这宫里又要添皇嗣了?”
皇后幽怨道:“连父亲都知道了,没错,罗氏遇喜,皇上很是重视她这一胎
甚至还有传言,说罗氏若有福气能诞下皇子,便是社稷之福,是贵子,皇上膝下皇子不多,自是多渴望再添皇子
罗氏宫里的一切用度都快赶上这上阳宫了,女儿这个皇后也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只怕哪日都会被替代了去
冯熙摆手道:“不,娘娘不能这么想,你越是这么想,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便更容易钻了空子
娘娘母仪天下,不能让他人有任何捷越之心。”
皇后叹气道:“您说的女儿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后宫实在难打理,皇上宠爱谁女儿如何又能阻止呢?”
冯熙道:“那是后宫之事,为父也不便插手,只是为父此番来为的是另一件事。”
皇后道:“哦?还有什么事能让父亲忧心的?”
冯熙这才道:“皇上膝下皇子本就不多,六皇子还被分封了出去,也不惧威胁
就只剩下恂儿和五皇子了,那五皇子到底也是个麻烦,但若想想法子,也好解决。
可是听闻后宫如今又添新人,今日是罗充华遇喜,明天指不定哪位嫔妃又会诞下皇嗣
若只有一个五皇子与恂儿争,倒还不打紧,怕的就是还会有其他皇嗣接连出生。
皇上如今身体尚好,等到其他皇子长大成人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怕是对恂儿不利。”
皇后道:“那父亲的意思是,不让他们来到人世?”
冯熙惶恐:“娘娘慎言啊。”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忙住了嘴。
冯熙道:“正因为皇嗣稀少,所以皇上才格外重视,这个时候,后宫众人都盯着皇嗣呢
皇后娘娘切莫不要因为自己一时不爽,做下错事,与皇上情分彻底没了,到时候就算为父想帮也帮不了你了。”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
冯熙又道:“微臣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让皇上早日立下恂儿为太子
只要太子之位已定,任凭有多少皇嗣出生,都不会影响到恂儿的地位。”
皇后不禁道:“父亲自然是英明决策,女儿又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
皇后话锋一转道:“之前我们冯家联合大臣轮番进言立恂儿之事,可是皇上却一直是不冷不淡的
圣意没有透漏一丝一毫,一直拖着与大臣们周璇,皇上,像不是很愿意,父亲,这又该当如何啊?”
冯熙面色一冷道:“须得快刀斩乱麻,娘娘,皇上一直不回应,无非是没有说服立恂儿的理由
可是我们不能再等了,为父仔细思量了一番,为今之计得主动些,让皇上不得不立恂儿。”
皇后疑惑道:“可是皇上的心思意念且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冯熙道:“听说过几日皇上要举办春猎?”
皇后道:“是呢,皇上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带众皇子出宫春猎。”
冯熙道:“依娘娘之见?这个机会怎么样?”
皇后好奇:“父亲的意思是?”
冯熙没有说话,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隔壁有耳,娘娘请看过便知道了。”
皇后接过字条看后,神情霎然凝重起来,皱着眉头。
待全部看完后,万分惶恐道:“父亲?这,这太冒险了,一不小心可是灭门之罪啊!”
冯熙却不慌忙抿着茶水道:“娘娘以为,为父会打无准备之仗?放心吧,为父定将会这一切都安排妥当
娘娘,这个时候切不能再心软犹豫了,为了恂儿的太子之位。
您就信为父一回,只要这件事办成,恂儿和冯家都不会有事,甚至会更荣光
皇后死死的攥着字条,内心万分纠结,又想着冯熙的话和三皇子如今的局面,最后也终下定决心
“好,为了能给恂儿挣个好前途,女儿定会全力配合父亲,只是父亲,皇上?”
冯熙打断道:“放心吧,皇上定会毫发无损,只是要委屈一下恂儿了。”
皇后道:“为父尽孝是恂儿的职责,您放心,本宫会与他讲明白的。”
冯熙这才放心起身:“好,那娘娘就着手安排,对了,这件事就你我二人知晓
你姑母那边就暂且不要告知了,依你姑母的性子,恐关圣体安康,怕是不会愿意
以后若怪罪下来,就让为父一人承担吧。”
皇后看着一心为自己和三皇子筹谋的冯熙感激不尽。
当日便有宫人拿着皇后的手谕出宫将三皇子请进了宫
上阳宫里只有母子二人,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