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个精致的茶杯被砸在地上，里面的茶水溅射出锋利的形状。

邓友怒不可遏地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康成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卓哥，我们为何要答应他？”

他们兄弟四人从微末中走到现在，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尤其让他恼怒的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的解决方法。

这才是真正让他破防的地方。

赵卓安安静静地坐在茶桌边，看着自己的茶杯想了许久。

“阿友，康成这次是有备而来……不，我估计他几年前就在谋划此事了。”

“几年前？”邓友一愣：“几年前他那互助会不是才建立不久？怎么会……”

赵卓叹息一声：“若是从今天的结果倒推，他估计在建立‘互助会’的时候便已经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我也是后知后觉啊。”

在自家兄弟面前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邓友下意识地不相信，觉得卓哥太高看那小子了。

赵卓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简：“刚才底下人的汇报你也看过了。那康成这几天的确是已经将‘优惠券’的事情和所有的合作者都谈妥了。”

邓友咬牙道：“这混蛋故意最后通知我们，这是瞧不起我们吗？”

赵卓有些无奈。阿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脾气容易上头。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先坐下。”

邓友不听。

赵卓只得起身，将邓友强行按到椅子上坐下。

“哼！”邓友黑着脸，心里的气儿怎么都顺不下去。

赵卓跟着坐下：“阿友，你想想看。若非早有预料，他如何能这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周到？不但拿出了难以仿制的优惠券，而且连相关的制度都制定得清清楚楚。该给什么样的客户什么优惠，要如何收取‘返点’，要如何‘做账’，他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更重要得是，面对每一家‘合作对象’他都拿出了相应的筹码。哪怕有人要大规模增加购买量，‘互助会’也没有丝毫慌乱。足见他已准备多时，绝非临阵磨枪。”

邓友尤不服气：“此人奸猾，便没有给我们兄弟盟好处。还要拉我们下水。”

赵卓摇头道：“不，阿友，我仔细想了想。也许他让我们参与进这件事里来，本身就是好处。”

“？怎么说？”邓友诧异地看过来。如果这话不是他的卓哥所说，他一定会敲破对方的脑袋。对方都欺上门来了。你居然还说是好事？

赵卓的神情凝重了几分：“今天康成来，给了我一种十分不对劲的感觉。虽然他摆出了一副身不由己的姿态，但我总感觉他是在顺势而为。就好像……”

他思忖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就好像他巴不得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巴不得？”邓友有些不信：“那他图什么？”

“图什么？”赵卓喃喃重复了一遍，失笑到：“恐怕是想趁机摆脱马家的控制吧？他可不像我们四个能够齐心协力，轮流出来主持组织的大局。遇到任何关键性的事务就只能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