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会真得以为康成是个能够被你随意拿捏的小人物吧？”林长老也不管康成就在现场，直接开口道。

堂主有些茫然：“你……什么意思？”

林长老摇了摇头：“你仔细想想看，他可是五大宗门一起上门逼宫，也要得到的人才啊。他会有多大的影响力，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刚才你自己都说了，天德殿殿主的儿子都愿意为他挺身而出……”

他故意顿了顿，看向堂主逐渐苍白的脸色：“你真得以为，他会放着这份影响力不用？你真得以为，我们破坏了他的修仙前途，不需要给他一个交待？想想他这些年做出过的一件件大事吧！宗门还不想断了这最后一点儿香火情。”

康成在一边儿默不作声，实际上心中也是惊讶——这位林长老倒是个明白人。可他还是跑来和自己结了仇……

堂主的脸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里已经褪去了大半的血色：“你的意思是……”

林长老点头道：“你我就是宗门给他的‘交待’！”

堂主瞪大了眼睛看向康成。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他们两个结丹期，居然会被宗门拿来给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子当做“交待”？是宗门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林长老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自嘲地笑道：“你还是没明白。康成的价值可比我们两个大得多。至少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值得五大宗门多看一眼。

何况你我都是宗门里的边缘人物，属于不怎么‘听话’的散人结丹期。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有我们不多，没我们不少。拿我们给康成出气，在宗门看来，再合适不过了。”

堂主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现在他算是真得明白了。自己就是ZZ斗争的牺牲品。

他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椅子上。这事儿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么周围人对他的古怪态度也都能完美解释了。

他只感觉浑身发凉。原本以为当上堂主就是翻了身，是自己能够抖抖威风的时候了，没想到这可能是自己人生短暂的顶峰，接下来就是万丈深渊。

半响后他才回过神了，声音不再那么高傲：“师弟，如果我刚才真得废了康成……”

林师弟叹了口气，看着康成说道：“到了天德殿，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相信那位‘君子’华永锋的手段。他一定会很乐意用你的苦难来拉拢康成。

而只要康成一个眼神，受难的名单里就会多一个我……”

林长老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苦涩。他心中的无助和恐惧有谁能够明白？

堂主难以置信到：“宗门……不会管？我们过去……怎么说也是宗门特使的身份吧？”

林长老以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你可以‘失手’废了康成；天德殿自然也可以‘失手’废了你。难不成宗门会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你，和两大上宗之一的天德殿开战不成？”

堂主满头是汗，嘴里不断地喃喃到：“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林长老摇头道：“这种事几百年来还少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