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卸任？”梁少川的神色同样变得很古怪：“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爬到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代价？”

林启道语气幽幽道：“所以你以为，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梁少川也将脑袋凑近了一些：“我得到的就是我应得的。”

到嘴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林启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咬钩的鱼也是这么想的。”

梁少川回想起上位前后的种种，不由得脸色一黑：“你是说，他们是故意借着康成这事儿搞我？”

林启道点头：“能够名正言顺地除掉一个麻烦的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梁少川咬牙切齿道：“混蛋，一群混蛋！”

林启道继续自己的观点：“所以师兄不如急流勇退，给人家让让位置。这样即可以保全自身，还有可能换取一些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哈？”梁少川简直要气炸了：“被人卖了，我还要给他数钱？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他目光凶狠地盯着林启道：“林师弟，你该不会是他们派来的说客吧？”

我可以是……

林启道扬了扬眉毛：“师兄是怪我交浅言深了吗？我只是就事论事，帮助师兄疏离了一下事态。”

梁少川追问道：“你果真不是他们的说客？”

林启道缓缓点头。

这动作就很有意思了。可以理解为“你说得对。我不是他们的说客。”也可以理解为“对，我就是他们的说客。”

梁少川却没有在意这么多。他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师弟帮我一把。”

林启道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心道：不会吧？你小子还真得心存幻想，想保住自己堂主的位置啊？我不是都说了，那是别人扔下来的饵儿，你根本无力反抗吗？

梁少川见对方不答，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但他强行把这股情绪压了下去，继续自己的请求：“师弟在宗里也颇有人脉。若能帮师兄一把，日后定有重报！”

林启道恨不得抽他一嘴巴子——我要是真得有人脉，会被人舍弃了，被派去跟着康成，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吗？

“师兄，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能帮得到你呢？”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很有几分真心在。

但梁少川不信，反而脸色阴冷道：“是吗？林师弟，我怎么就不信呢？”

林启道正色道：“师兄，我与你坦诚交流。你如何能不信我？”

梁少川冷笑：“呵呵，可我听说，你拒绝了留在宗门里。恐怕，去天德殿当卧底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林启道心里一惊：我什么时候拒绝了留着宗门里？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嘶，等等，难道是……

他敢肯定，他只在康成的小院子里表达过一次类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