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贺听得那叫一个肝儿颤。他平时不爱想这些，完全没想到自己来做外派任务，结果听到了这么要命的话。
收集情报……那不就是卧底吗？
这些家伙是真得太坑爹了。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节操吗？
“师叔，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忐忑地问道。
康成眉毛一扬：“谷师侄，你这是做什么？了解学生的信息本就是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本分。我们只需要把自己必然会知道的事情告诉给宗门即可。其它五大宗门对此其实也是默认的。
你该不会连这点儿事都不愿意为宗门做吧？”
谷贺脸皮抽了抽：“师叔，您是说……天德殿已经默认我们是卧底啦？”
靠，这简直要命，好吧？
康成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机灵，点头道：
“你很有智慧。看看我们居住的环境就知道了。表面上是将飞梭里上好的房间都分配给了我们这些客人。实际上是将我们孤立关押了起来。‘牢房’就是他们给我们划定的‘可活动范围’。”
冯笑接话道：“我也注意到了。那些天德殿的弟子对我们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有很强的防备心理。肯定是来之前就被吩咐过了。”
谷贺心里一惊。他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情况。现在仔细一想，好像除了刚才给他们带路到各自房间的天德殿弟子，再也没有任何弟子和他们说过话。
这可不是因为对面人少，或者都在忙。
甲板上的天德殿练气期弟子足有大几十号，大部分都在或悠闲或兴奋地观赏着风景。不少人明显性格活泼，却没有一个靠近过他们十米范围之内。
淦！果然是被孤立了……
原本还以为对面只是欺生排外或者害羞，没想到竟然是人家在防备着自己。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浦梅突然说道：“无妨。我们去天德殿，本来也不是为了交朋友的。大家一开始就摆明了车马，我们反倒省事儿。”
哪怕她说得委婉，众人还是听出了她心中的些许不满。
谷贺心里迅速把这一状况可能引发得后果都过了一遍，不安地问道：“可是，两位师叔，如果我们不是天德殿的‘朋友’，那想在他们的宗门做事，岂不是会事倍功半？”
他们接的任务可是有明确的指标的。如果没能完成，各种处罚不说，任务的时限还很有可能被拉长。到时候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宗门……
那岂不是相当于自己被流放了？
谷贺猛然间意识到这件事，觉得真TMD生草；而更生草得是康成的回答。
“是呀，谷师侄。如果这任务是美差，为什么在座的所有人都没什么背景呢？”
“……”谷贺下意识地看向了其他几人，又想了想离开了小陆和小梨，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他报名任务前可不知道具体内容，更不知道会有那些人报名任务，只是看到奖励丰富，就和一大群被蒙在鼓里的牛马一起报了名。
他艰难地咽了口吐沫，行礼道：“还请师叔教我！”
康成道：“以我之见，你最好从现在起做好心理准备，否则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