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冠天负手而立,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默默地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预计再过两柱香的时间,这里会发生一件彻底改变他命运的事情。
为此他已经暗中准备了三十年。
根据天机演算的结果,他知道自己能够成功的几率非常渺茫,却依然兢兢业业地度过了每一天。
时至今日,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哪怕是死,他也要在天德殿,在六大宗门的身上咬下一块儿肉来。
天殿殿主的儿子如果死了,这些伪君子一定会很难受吧?
谭冠天目光幽幽,心神愈发地平静。
他的弟子,他的同门,他的家族,他的宗门早已被天德殿覆灭,曾经强大的轮回宗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好在祖传的天机演算法门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今日若能成,他将有就会修复身上的伤势,展望更加高深的境界;若不能成,则今生报仇无望。
那他有什么理由不赌一把?
尤其是片刻前,他突然心血来潮,又算了一卦。这种推演三十年来他做过了无数次,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之局。他本以为这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没想到此次的卦象竟然变成了“如有神助”。
他茫然了几息,然后继续推演,结果却是一片迷雾。
若是在平时,哪怕损耗心尖血,他也要推算个明白,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至少这卦象看起来是吉兆,不是吗?
……
天德殿飞梭的主控制室在飞梭的最前端,也就是尖尖的那一部分。
华家的结丹期长老和飞梭的船长正在这里看着外面的窗景。
“华长老,按照这个速度,只需四日,我等便可返回宗门。”船长是个饱经风霜的中年汉子,粗犷的面庞显现出久经沙场的干练,一双鳄鱼般冷酷的双眼仿佛时刻都在散发着杀机。
他傲然地俯视着前方的云海,仿佛自己是天空的王者。
华长老并不在意对方的无礼,笑呵呵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船长,这一路恐怕会不太平。要有劳你多多费心啊。”
“哦?”船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已经有十多年无人胆敢阻拦我宗的飞梭了。华长老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华长老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此次六宗的商议过程并不太平。除了御兽宗如往日般低调,剩余的青霞门,紫华宗和寒血门都与我们起了摩擦。殿主感觉他们只是表面上妥协,实际上并不甘心,恐怕私下里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船长不屑道:“哼,就凭他们,也敢触我们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