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生虽然是新兵，但国家认证还是见过的，更别说这上面还有国会的签字。
他尴尬地笑了笑：“抱歉。”
这两样东西都不能伪造，尤其是在云恒系第一超算‘云恒一号’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他能伪造成功，那么下一任云恒一号的主管人就该换成这位了。
“是我办事有些复杂了，下次我会好好注意。”张智成面无表情，他已经挨了两拳了。
“那么，你接受我们的计划吗？”
罗云生思索一番后问道：“会对本人有影响吗？”
“不会。”张智成摇摇头，绝大部分人在同步神经元的过程中并不会与设备产生共振，提取的意识体也是毫无本能的记忆，不具备自我能力。
“你既然通过了神经...连接器的筛选，那么意识提取这件事对于你来说相当简单，甚至睡一觉就过去了。”
“那...”罗云生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上传后我还是我吗？或者说，谁才是‘我’？”
“哈哈，好问题。”张智成见难得没听到蠢问题，不由得笑了出来：“其实客观意义上来讲，两个都是你，只是一个存在于物质位面，一个在数据位面而已。”
“那我本人怎么办？”
“我们的社会学家也问过这个问题。”张智成摸了摸下巴，开口道：“所以我们设置了一道限令。”
“即，确保本人已死为前提下，意识体才被允许使用。”
“你们该如何保证？”
“看到你的尸体，确保你的意识消散在星河里，或者...失联超过三年及以上。”
罗云生摇了摇头，转头问道：“我问你该如何确保两者不会同时出现。”
“这个简单。”张智成指了指天空：“恒一。”
作为云恒国的超算，恒一拥有云恒国的全部知识，甚至还专门为恒一改造了一枚陆地行星作为超算中心，它的算力无与伦比，在几百年前更是转为了人工智能，拥有独立自主的意识。
罗云生心中了然，但是却摇头拒绝：“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好。”意外的是，张智成并没有强行逼迫他去做，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这反倒让罗云生有些意外了，看出了他的疑问，张智成开口道：“我们需要保证每一个参与实验的人个人情绪，否则会影响到实验结果。”
“虽然我们的项目得到了国会认可，但仍旧被标记为危险项目，所以，我们行事必须符合规矩。”
“如果你改变了想法，直接以个人发一份通讯至科研部，我们已经重点关注了你的信息。”
说完这些，张智成利落起身，收起屏障就要离开。
“等一下。”罗云生喊停了他。
“您是科学官吗？”
张智成见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没什么毛病，抬起头来看着罗云生：“不像吗？”
罗云生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有几个疑问。”
“如果这能让你改变对我们的评价的话。”张智成耸了耸肩：“请便。”
“反引力是什么东西？”没有去说细枝末节的东西，见识到科学官的效率后，罗云生也不再废话。
“唉。”张智成嘴角一抽，捂了捂脸，左手虚按，一张椅子的投影便浮现在他身后。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番，随即开口：“先从历史说起吧。”
“我们一开始向往的未来，不，应该说驰骋太空的方式，是物质引擎和超光速引擎。”
“当然我们也做到了，现在的拉伸空间的曲速引擎和折叠空间的跃迁引擎都能实现超光速航行，但是我们对星门这一科幻的概念尚不熟悉，直到我们明白了引力。”
“感谢谢均喜教授吧，他在物质的层面发现了第一枚引力子，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跳过了什么。”
“引力，万物都有引力，无论大小。”张智成伸手点在了半空中，一滴模拟状水滴掉在了地上：“这就叫引力。”
“当我们发现将无数引力子聚合后，我们会发现一些微小的粒子被它吸引，两者合在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引力子的真正作用，知道一位天才——何群教授，他发现引力子可以反着用。”
说着张智成左手发出一道光芒，无数粒子在其中聚合，组成一道特殊结构，里面是空的，外面却无限大。
随后张智成左手微微上抬，光幕的粒子聚合，罗云生整个人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压力，是刚刚张智成对他使用的重力技术。
接着张智成左手放下，粒子分散，罗云生又感觉到身体变轻了，不受控制地上浮。
“这就是反引力技术。”张智成收起左手，罗云生便感觉到熟悉的重力回到他身上。
“至此，我们明白星门该怎么做了。”
之后张智成并没有多说，显然考虑到知识的含量已经超出罗云生所能接触的范围，只是简单地总结道：“所以，我们才不再将重点放在其他基本力上，四大基本力，它们是对等的。”
此时的罗云生脑子里一团浆糊，显然刚刚的知识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见罗云生的样子，张智成面带愁容，他可以是一名学者，但绝对做不好一位老师，这才讨厌一切需要打交道的事务。
“那星门——”
“停！”张智成左手一挥，罗云生的嘴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理解你的好奇心，但...这确实超出了你的认知。”
罗云生嘴巴张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对队长下手，我们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好歹算是在一起共事。”
张智成抬头望天——他看不到天，被金属基地包围住了。
接着张智成就揉了揉眼角，拍了拍罗云生的肩头：“保持高效与专注，这才是科研人应有的品质，过多地去在乎社交...”
张智成看了看站在前台的机器人：“会变得麻木，我们的智慧也会被盗取，这是历史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