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肯定想问，怎么出城？”

女人起身，在酒吧里慢慢走着。

她的脚步轻如羽毛，高跟鞋“哒哒”地踩在木地板上，整个酒馆都传来回响。

“出城的方法就是……死。”

死？

陆小羽喝了口酒，安奈自己的心情，“怎么个死法？”

“死刑的死。”

言缪嘴角藏着淡淡笑意，“死刑，要么死，要么选择被剥夺手环出城。就这么简单。”

陆小羽有好多疑问。

比如城外有什么？

比如她犯的是什么罪？

为什么从来没人说过这种事？

因为被剥夺了手环，所以切断了与天上那颗蓝月亮的联系是么？

陆小羽在这些问题中，选择了一个比较尖锐的，“你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言缪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说到，“今天的对话就先到这里吧。”

“温斯顿，送他出门。”

陆小羽满腔的疑问无处发泄，温斯顿又嘟囔了一句，“我不叫温斯顿……”

陆小羽跟着温斯顿走到酒吧后门，温斯顿这才小声说到，“最近翡翠庄园不太平，缪姐比较上心，你也要小心点。”

“翡翠庄园怎么了？”

温斯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缪姐估计你只是个平民，没和李泰有过什么交集。这事你先别问了。”

陆小羽一脸问号。怎么这又一个谜语人？

骆雨雯在猜谜语，老王搁这儿玩捉迷藏，这又来个自称出过城的言缪？

陆小羽真的不想掺和这些事了……

言缪与李泰的冲突，大概是对被剥夺手环的事情耿耿于怀。

但被判死刑的，怎么也不能算是好人吧。

言缪仍旧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温斯顿去送陆小羽了，还没有回来。

她嘲讽地笑笑，任由烟卷静静地燃烧。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生意。她言缪可以为了生意，去攀上李泰的床，也可以为了生意，去动枪杀死自己的伙伴。

但生意之后呢？

她累了，不想再做这种生意了。

不想再给烟卷里加毒了。

不想再从城外走私一批批的多巴胺针剂了。

于是，李泰为了生意，一脚踹开了她。

多巴胺，快乐激素。只要一微克，就能让人忘记痛觉，十个小时内爽上天堂。

多巴胺针剂，只要一针下去，就让人飘忽欲仙。

无论李泰再怎么掩饰，这就是一种毒品，而且是一种威力远超溜冰和药丸的先进毒品。

最终，言缪因为今天没洗头被逮捕，因为左脚先踏进门被执行死刑。审判过程全程没提走私和贩毒一个字。

有时候，她觉得当初真应该跳着进法庭。

温斯顿回来了，他手上还拎着两个几乎残废的人。

高个男人的下巴直接被击碎，右脚掌只剩了一个皮，左臂整个消失了……

矮个子男人聋了一只耳朵，瞎了两只眼，瘸了三条腿。

温斯顿将两个人丢在言缪面前，“缪姐，人是带回来了，我们真要这么做么？”

言缪温柔地笑笑。

她今天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陆小羽，从始至终目的都是跟在陆小羽身后的这两名跟踪者。

矮个男人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啊？我们可是翡翠城投的人，惹了我们，李总明天就能让你们消失。全都消失！”

“还在嘴硬啊……”

言缪平平淡淡地说到，“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矮个男人抬头，他双眼都瞎了，看不见。

高个男人抬头，他对言缪真没印象。直到他看到言缪左手腕处惹眼的伤疤时，才慌乱地“啊啦啊啦”地叫——

“哦，不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