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缘分?”郭良问。
“像,太像了,你简直就是第二个郭世泽。这是你爷爷的名字。”
“我像爷爷不是本该如此吗?郭世泽,好名字。我的名字只有一个良字,有点普通。”郭良有些羡慕。
“良是你奶奶起的,是善良的意思,那时候你们家里很穷,你爸妈刚从纺织厂辞职,为了支持你爸妈创业,你奶奶把房子都卖了,一家子租在三十多平的小房子里。
所以你奶奶说你出生在这个穷人的家庭,过不到优越的生活,能得个良字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李寿说。
“原来是这样。”郭良说,“那为什么不说我爸是第二个郭世泽,而说我呢?”
“你爸,哼!他不配。一个薄情薄义的人。”李寿从兜里再次拿出手串,盘了盘佛珠,“看到我手里的佛珠了吗?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我不想平白无故知道别人的秘密。”郭良摇摇头。
“嘿!小鬼,你还挺有原则,我算的还算准。我也不瞒你,看看我的佛珠,我会算命。”李寿摸摸自己稀疏的白胡渣。
郭良以为他是江湖行骗的一种,并以此为生,不好揭穿他,只能问别的:“那你为什么昨天在那碰瓷?你是以这个为生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像,你的穿着和行为都挺体面的。”郭良笑着猜测。
“观察力不错,我是故意让你认识我的。”李寿重新戴上手串,不再继续盘它,“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自行车和书包放你家楼下了,明天晚上我去找你,看看彩票会不会中奖。”
说完李寿朝反方向走去。
……
一个幽静的假山后面,有一栋现代别墅,从外面看就是一栋白房子,稍微点缀了一点黑。
穿过入户门后的竹林,别墅里面的装修却极有格调,木质的家具,古朴的书画,远处桌台上飘着袅袅的焚香。
王若时拿着毛笔练习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始终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张姐,你看我今天写的怎么样?”王若时练习书法刚刚俩月,却已经非常自信了。
张姐拿抹布擦擦手,她不懂书法,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太最近总问她。
“太太最近越写越好了,这个淤泥的淤字尤其传神。”张姐作为一个合格的保姆,深知夸人要夸具体的道理。
“哪里有淤字?”王若时愣了一下,“你说的是於吧,真没文化,同于,于是的于。人家颜真卿就是这样写的。”
张姐讪笑,拿着抹布扭头干活去了。
别墅门口传来声响,王若时把毛笔放下,着急忙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准备去迎接一下下班的郭祖荣。
郭祖荣今年也四十岁了,中年人不好的身材,全集中在他身上。
大肚子下插两条细腿,油腻的脑袋上长着稀疏的软毛,走三两步往地上吐口痰,没说几句话嗓门要压过所有人。
不过也有优点,没有“他妈的”当逗号也可以说完整的句子。
毕竟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表现一点“涵养”。
郭祖荣进家后,看见比自己大五岁的二婚老婆,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真难看!人老珠黄!也没啥气质,老子带都带不出去!
郭祖荣眼睛都不想多看一眼,就往里走。
“你今天工作怎么样?”王若时跟在他身后,想关心一下他。
但郭祖荣就像没听见一样,把西装外套和皮包递给王若时,就直接走进书房了。
王若时愤愤的小声骂了一句:“天天摆这个死样子!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