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匠又开始骂骂咧咧,对刘小乙还动手动脚。苏琪站起来用身子护着刘小乙同样默不作声,张木匠骂累了,叉着腰恶狠狠的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色胚子!”,说完便转身继续骂骂咧咧的走了。刘小乙靠在苏琪的怀里,只听见此时苏琪低声的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帘掉落在刘小乙的额头上,刘小乙头一次心疼苏琪,这个生了他,养了他的女人。他也唯一一次动摇着要不要真考个状元回来让她开心一下。
但是这个念头刘小乙隔几天就忘记了,刘小乙是一个上辈子读书读到要爆炸的人,重生了谁还读书?
刘小乙是这么打算的,读书就不读了,认字就好,实在不行到时候背几首诗照样名扬天下。他觉得他要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才配得上重生,所以他首要的是好好研究造反这个事,造反可是个技术活,而且学好了这门技术进可造反,退可背诗,攻守兼备。
街上的乞丐越来越多了,小镇都封了城门,县太爷下令把灾民都赶出城,一时间大街上吵吵嚷嚷,推推搡搡。衙差们拿着大刀,磨刀霍霍向牛羊一般的灾民,灾民当中有个年轻力壮的奋起反抗,衙差一刀子捅进了他的腹部,那位年轻力壮的灾民痛苦的捂着肚子,嘴角里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一双眼睛挣得大大的,一只手指着衙差说:“你.....”,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地板上。
死了人引起了慌乱,灾民秋天里的蚂蚱受了惊吓后四处逃窜。衙差们手里拿着刀把蚂蚱们赶向他们想要他们去的地方,一时间城门口人满为患,大人们叫着,女人和小孩哭着,密密麻麻的都交织在了一起。
刘小乙站在城门边上看着衙差们杀猪一样乱砍着逃散的灾民,第一次觉得要不要放弃造反这个风险很大的项目。整整一个下午,一波又一波的灾民像牛羊一样被赶出城外,这时一个衙差看到了刘小乙,以为他也是灾民扭着他的衣领要把他赶出去,刘小乙慌乱的大叫道,我不是灾民,我不是灾民。
衙差不管他,拖着他就要把他扔出城门,刘小乙当时心慌不已,觉得造反还没有成功就要出城先饿死了。他不断的挣扎着大哭道,苏琪,娘亲,你来救我啊。这是刘小乙自打出生以来头一次叫苏琪娘亲。
就当刘小乙要被扔出城外时,苏琪从街上奔跑过来大声喊,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苏琪跑过来抱着刘小乙哭着说,这是我的孩子。衙差一时也不知道给该如何是好,上头给的命令是宁枉勿纵。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衙差走了过来,扭着刘小乙衣领的衙差叫了声:“头。”,这个被衙差叫“头”的人蹲下身子问:“你们住哪的?”,这是苏琪才想起来说:“我们住浅水巷。”,叫“头”的男人对着衙差说:“你先处理其他灾民,我去核实。”
叫“头”的男人扶起苏琪,苏琪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就跟着男人走了,刘小乙跟在身后。路过刚刚暴动的地方时,那个被杀的男人还躺在地板上,血流了一地,凝固的血液慢慢变黑了,苍蝇们嗅到了美食,在他的尸体上欢乐的飞舞,时起时落,快乐的就像刘小乙刚刚能跑那会,对着古代充满了好奇四处乱窜。
那时候苏琪总要走街窜巷的去找刘小乙。刘小乙不是对着衙门发呆就是跑去城外的小河里洗澡,也会跑去看看古代人种田,也会对着苏琪发呆,他好奇古代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