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倌这话对每个前来的家族都说一遍。他是为了讨个喜欢。
一旦族长高兴,给几枚铁币做赏钱,那是少不了的。
跑堂走腿的都油嘴滑舌,聪明伶俐,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想方设法让顾客欢喜满意。
九人头一次得知这个消息,不免一惊,却也没惊吓住,喜色从脸上一闪而过,心里却乐开了花。
谢太福暗自为自己加油,意欲得到奖品。
“钱会长不愧是奸诈之徒,又想搏得王宫那头喜欢,竟然抛头露面,真是厉害呀。”谢品旺暗叹一声,笑着对堂倌说道:“这是何时的消息?”
“你不知道吧,今天早上,他骑着大白马,每条街道走了一遍,博得很多人喝彩,叫好。”堂倌笑着介绍起来。
谢品旺为人大方,掏出三枚铁币丢给堂倌。堂倌立马笑着点头哈腰,说道:“多谢谢爷赏赐,里面请,里面请。”
进入店内,宽阔明亮,两边都放着许多桌椅,供客官吃茶喝酒,吃饭吃面。
这种大客栈,谢太福等人是头一次进入,出于好奇,东张西望。
此时不是就餐时候,桌椅全空着。
前面柜台处,坐着五个人,三男两女。两个女的分别是台烛红和赵清雅。男的是一老一少一中年,少的是刘小虎。
老的却是生脸,谢太福头一次见面。
右边老者身长八尺,细腰扎臂,头戴宝蓝缎包扎巾,金扶额二龙斗宝迎门一朵绒桃,身披宝蓝箭袖袍,腰束丝驾带,足下青缎快靴,闲披蓝缎团花氅。面如古月,眉分八彩,准头端正,三山得配,四字方口,海下一部白胡须,分为三绺飘洒胸前,五官清秀,品貌端方。
左边中年人头戴粉绫缎色幅巾,迎面嵌片玉,绕带双飘,上面走金钱,镶金边,绣着三蓝花朵,身穿一件粉经缎色袍,绣三蓝富贵花,腰系丝绦,足上篆底官靴,面皮正白,眉分八彩,目如朗星,五官清秀,透着精明强干。
老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一样。
五人背后的墙壁上挂着十六条条形牌子,分成两行,一行八条。上面写着各家族参赛人员的姓名。
谢品旺见了老熟人,远远笑道:“十年不见,向将军依旧神采奕奕,程老还是精神抖擞。”
“谢族长别来无恙,今日得见,幸会,幸会。”中年坐在椅子上,略作样子抱拳拱礼。
老者一动不动,一副目中无人、不屑一顾的举止。
谢品旺习以为常似的,这也不是头一次。这两人在王宫位高权重,不说瞧不起他一个小小的族长,就是一方诸侯似的城主,他们也是爱理不理的。
但是谢品旺身后的族人不理解,心里冒起了厌恶心理,只是不敢表露在脸上。在强者为尊的世界,想获得他人尊重,必须拿出过硬的本事和强悍的实力来争取。
中年人姓向,名东阳,是十城国的将军。老者是程中飞,是炼药师会馆的会长。除了王候将相,谁能请得动他。
“谢太福上前。”向东阳轻喊一声,透着一股威严。
赵清雪转身,从墙壁取下一块条牌,上面写着谢太福的姓名。她见谢太福站在向东阳跟前,投去柔和的微笑。
谢太福目不斜视,与向东阳对视,等待他指示。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观察谢太福的相貌。
“真气镜,九级巅峰。”程中飞张着嘴唇说道,却还是躺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谢太福闻听,扭头瞥了程中飞一眼,心里不满,却不动声色。
“所有参赛者之中,修为最低,也许是第一个淘汰者。”台烛红嘲讽道,表情也露出嫌弃之色。
台烛红之所以在这里,完全是台方正借说自己事务繁忙,不肯陪同向东阳和程中飞二人。
这两人架子太大,不拿正眼瞧台方正。台方正心生反感。
台方正迫于天子旨意,又不敢明晃晃地怠慢他二人,找个借口,让女儿出面,也正好锻炼女儿接人待物的能力。一举两得。
偏偏台烛红对谢太福有成见,处处要为难谢太福。
谢太福听了晦气话,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心道:“你等着,要不了三年,我一定超越你,成全你做牛做马。”
谢太福无意间瞥了刘小虎和赵清雪一眼。发现刘小虎目光里透着不善的光芒,甚至有几分敌意。
难道还是为上次的事情而怨恨?谢太福猜测。
谢太福哪里知道,刚才赵清雪朝他那个微笑,恰好被刘小虎瞧在眼里,心里冒起了妒忌,恨不得打谢太福一顿泄恨。
刘小虎听着台烛红的话特别受用,心情格外舒畅,仿佛看到了谢太福失败后耷拉着头的样子,脸上突然露出一股冷笑。
赵清雪埋头在条牌上记录着什么,同时说道:“他是所有参赛者年纪最小的人,比武除了修为,还要看武技如何。”
话语之中隐藏着安慰之意,也是告诉谢太福,你年纪小,比别人修行时间短,失败也不丢脸,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