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高心里好奇。他是头一次见谢太福炼制宝剑,拾起宝剑,寻找一块约三立方米的石头前,高举宝剑,用尽全身力量,朝石头劈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石头分成数块。
李树高抽回宝剑,回到火堆前,借助火光细看剑刃,丝毫无损,可见炼制过的宝剑质量极为可观,不由得喜不自禁,笑颜逐开。
“真是太厉害了,我想跟你学习炼制宝剑。”李树高兴高采烈地说道。
谢太福抓了抓头,一脸为难地说道:“莫怪我拒绝教你,家族有规矩,不能传授外姓人士,你勿让我为难。”
谢氏家族这条铁律族规,极大程度上防止了家族的炼器技术外泄,保住了家族炼制的器具在整个修真大陆上的地位。
前四名,数万年不倒。
尽管这几千年以来,谢氏家族正走向衰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炼制的药鼎放在同级别之中,仍然是最好的,最耐用,深受炼药师喜欢。
李圆月年纪比李树高大,更懂事,立马说道:
“弟弟,莫给姐夫添乱,他们家族有规定的,他是不能触犯,跟我们一样,不能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李树高失落地点头,不过还是挺高兴。谢太福给他免费炼制宝剑,这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谢太福取出锈剑,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又看,跟家族中常用的宝剑一模一样。在任何人眼里,它显得十分普通,却有着非凡的不同。
“姐夫,谢氏家族铸造宝剑,你为何还要这把锈剑呢?换成是我,早扔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李树高瞧不起锈剑。
他是不知道锈剑的好处。不过,他的话语是正常想法。没错,他可以讥笑。
谢太福抬起眼帘,望着李树高说道:“这把剑是我祖上留下来的,有感情,不能随意扔掉,要留着纪念,所以我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
李树高点了点头,觉得姐夫挺念旧,这是好事儿,他才不会忘记姐姐。
谢太福看了一阵,体内修为恢复到了七八分的样子,右手再度燃烧起一团真火,他想炼制掉锈剑上的锈迹。
火焰与剑鞘接触,温度渐渐高升。
去锈方面,谢太福十分娴熟。他在炼器山庄学习过,而且还给不少宝剑去锈过。
在烧烤时间和温度控制方面,他控制得非常好,十分用心,达到了最佳效果。
去锈不需要完全烧红剑鞘,比起炼制宝剑的功用要简单许多。
良久,谢太福将锈剑剑鞘上的锈迹去完,又想去除剑柄上的锈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折腾几番,体内的真气消耗太多,无力生出真火。
谢太福停下歇息,心想:“经常捏握剑柄,锈斑迟早有一天会完全褪去。”于是,他又试着拔剑,还是拔不出来。
这是第几次拔剑,谢太福已经记不清楚,每次想拔出来瞧一瞧剑面,却一次次失败。他想不通是何缘故。
谢太福不拔第二次,在李氏姐弟面前出丑,着实不好,这姐夫的形象还是要维护好。
他放下锈剑,笑道:“你们早些睡觉吧,我要调息一下,恢复真气。”
“姐夫,这荒山野岭,四面漆黑,会不会有怪兽呀?万一跑来,极是危险,我们还是轮流睡觉吧。”李圆月到底是女子,胆量比男子小,心存顾虑。
李树高闻说,惊恐地望着谢太福。
谢太福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有我在,我会看守好,你们放心,我身上有一股天生的邪气,怪兽看见,无不吓得逃命,哪敢靠近。”
谢太福不肯将锈剑的作用告诉李氏姐弟俩,只好找一个理由搪塞他们。
李氏姐弟俩彼此对望一眼,沉默不语,在石头上铺好干草,倒下身体,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其实他们睡不着,心里担忧,脑子里放着近来变故的各个场面。
谢太福在三丈外盘腿坐下,锈剑置于膝盖前方,又将漂移伞灵芝放出来,置于身侧,然后垂眼凝神,调息运气,进入修行状态之中。
一阵白雾从谢太福身上冒出,环绕游走,越来越浓,渐生渐厚。不多时,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躯体,只见一团白色气体在一处翻滚。
周围一片漆黑,时不时吹起一阵微风,树枝摇摆,草丛舞动,像黑夜里的动物在行走。
偶尔听见几声虫鸣兽吼,似乎远在天边。但是闻于耳内,又泛起几分恐惧心理。
李树高在山里呆过几天,恐惧心理得到缓解。倒是李圆月,时不时地颤抖着身躯,恨不得谢太福躺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谢太福完全进入了修行之中,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吸纳漂移伞灵芝吐了来的灵气,悄然无声地刺他的气脉,使气脉渐渐朝着灵脉蜕变。
他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事物,闻不到任何气味,感觉不到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