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来到门前,举手正要敲门,恰在这时,门打开了。
门里是一个老者,见一个乞丐迎来,慌张的脸色立马一寒,阴沉起来,怒叱道:“滚!哪来的叫花子,吓我一跳。”
老头子也是一愣,表情立马转为喜笑,哀求道:“老爷,给点吃的吧。”说着,递送一只脏碗。
老者怕弄脏衣服,往旁边一让,躲避开来,又随手一拨,将老头子手里的碗拨开一边。
他原想拨落老头子的碗,不意老头子端得稳稳当当,随手往一边移开。
老者脸色一变,怒目斥道:“滚!不给。”
“行行善吧,给一口饭吃。”老头子又向老者跟前递碗过去。
老者立时盛怒,“呸”地一声,向碗里吐了一口唾液,恶骂道:
“便宜了你,赶快滚,当心我砸掉你的碗。”说着,挥手要打老头子。
“救命啊,打人啦!”老头子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叫喊。
大门两边的邻居,打开院门,走出来观看,前屋窗户里头也有人头伸着观望。
老者毫无顾虑,恶狠狠地说道:“再不滚开,我就放狗出来咬你!”
“林总管,你就可怜一下他吧,莫跟一个乞丐生气。”一个老婆子劝解道。
围观者聚在一起,轻声嘀咕起来。
“林勇也是过分,这几年仗着林虎啸在村里欺善怕恶,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无论如何折腾,还是脱不了下人的身份,他能神气到何时。”
“林虎啸一家子越发凶恶,据说无视族长的存在,还威胁过族长。”
“他近两年以来,跟象山金剑宗白虎堂交好,修为大进,据说意欲夺取族长之位。”
“哦,弱肉强食,他一当上族长,林勇也就狐假虎威,啧啧。”
……
围观者的声音嘈杂,时大时小,不时传入老者耳内。
老者凶光一扫,恶声恶语地说道:“你等休要妒忌,有本事也去竞选族长!一群无知的笨蛋。”
老头子不与林勇纠缠,离得远远的站定,心有不甘地望着他,又是想听一听这左邻右舍对他的评论,见他无德无才,受族亲鄙视,心下畅快。
“散去,都散去。”林勇挥着手,驱赶围观者,又瞪老头子一眼。
老头子露出胆怯,立马退开三步,转身离去。
且说李圆月回到家里,收拾干净,重新入住,又从族中领来一些食物,摆满一桌子。
此刻,她来到院门,倚在门框上,眺望远方路面。
落日将至,天空一片红霞,照在她艳丽的脸上,显得格外娇美。她脸上挂着一丝儿忧虑,也有一丝儿悲伤。
一个快乐的家庭,在一个夜之间破落不全。一个完整的家,也是一夜之间拆散。而她,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子。
这个年纪,还需要父母关爱。
父母不在人世,她担负起了家长之职,照顾膝下的弟弟。从此,两个相依为命。
她脸上突然露出了欢愉的微笑。目光所到之处,两点黑影从红色霞光中渐渐走近。
她看清楚了那两点黑影,是谢太福和李树高。
三人同进屋里,围坐在方桌前。
李圆月备了一瓶女儿大红陈年老酒,抱起酒坛,倒了三碗,分别给了谢太福、李树高一碗。
“已经找到了林枫家,今晚子时,携剑杀贼,将他一家老小杀尽斩绝。”李树高脸色冷酷地说道。
谢太福不想讲什么废话,决定了的事情,决不后悔。
他端起酒,与两人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完。放下碗,捏起筷子吃菜。
“姐夫,只怕林虎啸的修为高出我们许多,要不我们找族长要人手,暗中帮助我们。”李圆月心存顾虑地说道。
“不,他之前与你们交过手,李叔叔是输在修为上,可见他的武技不如修为强,有我们三个人,足够胜任。”谢太福料想林虎啸的弱点在于武技。
这也很好猜测,从之前得来的消息可以推测得到,假如林虎啸的武技了得,他也不会送儿子去他人门下当弟子。
金剑宗的弟子,除了无父无母,每年都要向宗门进献钱财物品,是少不了进贡一些金银珠宝的。
林虎啸也不是傻子,家里有钱没处花,非要送给金剑宗干嘛,有钱有宝,他留着用度不好,分给别人会更开心?
李圆月点了点头。
“林虎啸交给我来对付,你们先将他家的仆役和弱小亲人杀死。”谢太福淡淡地说道。
身为灵气境三级,与号称七级的林虎啸差距不大。这在谢太福心里,完全有信心战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