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为田惜慕,为仙游殿第一传功长老。
她看起来十分年轻,只有十七八岁模样,其姿容特秀,轶美非常,艳而不妖。
更让人称奇的是,她望向吴道子的目光,似孩童般率真,宛如一个纤尘不染的处子。
然而下一秒她目光一收,气质陡然一变,仿佛被一层淡淡的薄雾遮蔽了心境,就连吴道子等人也立刻发觉面前的田仙子虽然人还在这,却距离几人不知隔着几万里之遥,如同刹那间隐世而去。
而相反的却让见到她的人不知不觉间红尘加身一般,生出了一股再入凡俗之意。
尽管这些人都与田惜慕相识已久,也不禁暗自咋舌。
“吴道友说笑了,惜慕并非信不过你,可在座的诸位也都知道,道友你出身经修祖庭。我们经修一脉,若论经藏之丰厚,谁能与你们养心殿比。如今这仙游殿虽然对外号称藏经百万,可实际上再上其他六大宗门,恐怕也难比养心殿之万一。那震元天宝录所收在册的宝物,哪一个曾是我辈修士有幸见过的?吴道友想让我们相信也很简单,那就将天宝录请出养心殿来,大家一观便知真假。”
田惜慕的声音轻柔悦耳,宛如清风拂面,令闻者身心一爽。然而话里话外的猜忌之意,却让吴道子暗自摇头,苦笑不已。
他确实出自经修祖庭养心殿,而且身份不低,是宗门中的
第三传法长老。
可问题是他们五人原来都是四十二宗门中的重要人物,仙游殿成立时,经过层层推举选拔,最终脱颖而出成为主事长老。但这也不是没有代价,这五人从此退出原本所在的门派,并且自愿发下毒誓,早已斩断与从前的一切羁绊。
“唉,田仙子折煞老朽了,我哪里还敢称自己是养心殿弟子,我们几个不都发过毒誓,断绝师门故旧,自立一方了吗?”吴道子尴尬一笑,开口辩解道。
“是吗?这样的事情发一个毒誓便能斩断。那当初你我所在的宗门又何必花这么大力气,争这些个于宗门无益的主事长老之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们会愿意干?”田惜慕不让分毫,冷冰冰地质问道。
“二位,还是说这件魔器的事情吧,何必再纠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们五人既然都已经探查过了,所得不论多少,都只管说出来,大家印证一番,抽丝剥茧,也真能找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
说话的是左侧末席的一位男性长老,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年纪,面盘方正,眉心一团紫气犹如一轮初升的太阳散发出氤氲的淡紫色光霞,两绺长眉直垂到颌骨两侧。脸上神色肃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此人名叫文八咏,原是七大宗门中奇正门的人。
“咯咯咯,文道友说得对,田妹妹你又何必如此相逼。这件魔器岂是这么容易识别出来历的,这些年来不光我们定安的修仙界,就是那些巨国的无上宗门,不也拿着魔器跑到我们定安各大宗门请教,可最后谁又知道他们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一个个还不是失望而归。”
田惜慕身旁的女性长老开口道。
此女三角眉眼,面容妖娆。这时咯咯笑着,玲珑有致的身材也跟着颤动个不停。她为人倒也慷慨,只穿罗纱抹胸,打眼看去白花花一片甚是旖旎。下身穿淡紫纱裙,一双秀美玉腿丰腴饱满,要不是在场的人都是修炼有成的大能之士,恐怕道心也难免为之所动。
田惜慕闻言,目光一沉,有些不悦道:“晴儿姐姐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件魔器乃是器中至尊,而且种有血契,这等物品并非新生魔器,关系可是不一般的大。不说个明白的话,我们仙游殿今后还有安宁的日子吗?”
这时那位一直未曾开口的男性长老也忍不住问道:“吴道友,你真能确定魔器上的血契和那两个凡人小孩无关?”
这人也是个老者,面相上较吴道子年轻一些,不过左眼失明,一道尺许长的疤痕,从额头贯穿那只眼睛,延伸至左耳根处。
他名叫齐敬祖,是第一执法长老。
“齐道友也觉得老夫老眼昏花了不成?”吴道子两条粗眉一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