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海威眼神中露出的理解欣慰让艾然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他说：“那些传言是真的，是我默许传播出去的，我故意让所有家族内外的人知道，你，艾然.肯诺，将成为一位领主……”

“我不是肯诺。”艾然如此纠正这句话里唯一的漏洞。

“是的，艾然，你不配拥有肯诺的姓氏，但是，在这次成人礼中，依照帝国律法，皇帝圣旨的委任状。”海威郑重其事地取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卷轴，把卷轴放在桌面上铺展开来，那一行行闪耀的金色文字在莫娅帝国的数据库中占据最高权限。

海威指着圣旨上“艾然”二字后的空白地方，说：“你可以填上你想要的姓氏。”

艾然惘然地杵在原位上，他读过地那些古老诗歌里描述过感情的坚贞以星星命名，现在，眼前的父亲真要送自己一个星星来诠释这份成年礼的厚重，他问：“父亲，我斗胆提一个问题。”

“问吧。”

“我母亲姓什么？如果她是不配拥有姓氏的平民，那她叫什么？”艾然对于这个隐瞒自己十八年的问题，远比那圣旨更加执着。

“她没有姓氏。”海威脸上不加掩饰的不快，“她的身份并不高贵，也不低贱，如果你执意要知道这个名字，我会请求皇帝陛下将圣旨上的名字改为尼尔斯。”

“可以，我只想知道这个名字。”

“盖娅。”

“盖娅……”艾然将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进心底，并为其腾出一大片空间来，他默默地取出了手杖，抖开，起身就要告辞时，海威出言制止他接下来的行为。

海威说：“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父亲。”

“在圣旨上填下你的姓氏。”

当在圣旨上填下盖娅二字时，整个莫娅帝国的数据库，星图，资料全部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在帝国如双翼展开的疆域右上角的边陲地带，一个不起眼的星系注明了“盖娅”二字。

那儿将会是肯诺家族后裔分支，艾然.盖娅的发源地。

以莫娅帝国的律法传统，盖娅星系不会是艾然的终点。

“你该明白几件事，儿子。”海威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家族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换来这片边陲星系，这里本是红海盗公爵的老巢，在一次大型军事行动中红海盗旗舰被击毁，舰队损失殆尽，而红海盗公爵没有死亡，他依旧在……现在的莫娅星系中活动，

除去红海盗公爵这件事，盖娅星系离帝国太远，离那些可憎的异形太近，虽然不是一个战略要地，但若是异形再次进犯，一定会波及到你的领地，有情报表明异形在莫娅星系里活动的踪迹，明白了吗？这是烫手山芋，而非养老圣地。”

艾然认真地聆听父亲的教诲，他等父亲说完后，问道：“所以你信任我会在这片充斥海盗，异形，强盗，食人魔，疯子的混乱之地立足。”

“除非尼尔斯有你一半的才能，就算你做不到，肯诺家族失去的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私生子。”海威这句残酷的话语里充满不舍，他取出了一个合金箱子，放在桌面上后，输入一连串的生物信息密码后打开，一阵冷气扑面而来，合金箱子里静静摆着几排颜色各异的药剂。

那正是人类基因科技的顶峰，能从基因层面赋予不可思议的超能力的宝物，那是无数黑市有价无市的珍品。

“基因强化药剂。”艾然一眼扫过就计算出这合金箱子里，21支基因强化药剂的价值，他开始怀疑父亲所谓的“不过失去一个私生子”的真实性，因为这21支基因药剂换算等价价值，等同好几艘军用战舰。

“不用怀疑，和一亿白银币一起作为给予你的起步资金，你可以用它们去组建一支完全听命于你的嫡系，十天后，你的飞船会跟随帝国海军前往莫娅星系。”海威合上了价值连城的合金箱子，将生物密码改为艾然后，郑重地交托到他的手中。

“嗯，十天，父亲。”艾然将合金箱子放在地上，抖出手杖缓缓地起身，退后几步，动作迟缓吃力地倚着手杖跪在地上，庄重地给父亲磕了十个头后，他麟起了箱子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没有告别，互述再见，这一离去，也许永别。

何为嫡系？若是将这个问题推移到数万年前的封建时代那该是一批死士，而在基因科技如此发达的星海时代，生命是可以人为创造与设定的。

只不过，这类各方面身体素质趋近完美的异人需要投入大量资源，如珍贵的基因强化药剂便是其中之一，因此拥有进化潜力的异人难以做到量产的程度。

富裕的肯诺家族，只有家主和长子身边各安排了一个异人护卫，其他成员没有资格染指，隐约成为了族长与继承人特有的权力。

只因为每一只基因药剂都是异常珍贵，而创造异人除了在开始时设定思维烙印外，很大程度都是随机生长的，很少人会拿能改变命运的基因强化药剂当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