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紫藤市,阴雨绵绵。
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临近午夜。
售楼部礼仪小姐章曼和同事在酒吧畅饮后,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点细细密密,章曼没带伞,只好暂时用自己的奢侈品包包遮住头部。
大树下,一个醉鬼喝多了,对着树桩狂吐起来。他用衣服擦去嘴角的呕吐物,抬头看到身材曼妙的章曼从眼前经过。
醉鬼本能地朝她吹口哨,色眯眯地看着章曼的背影。
“臭流氓,死变态!”章曼心中暗骂道。
余光中醉鬼开始慢慢尾随她,章曼担心他图谋不轨,于是加快了脚步,并且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子。
原本章曼回家是不需要穿过这条小巷的,但是今天为了摆脱尾随的变态男,她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人这一生会面临很多的选择,选择并不可怕,可是在关键的地方选错,会后悔终生。
章曼穿行在灯光忽明忽暗的巷子中,一个黑影从她的身后闪现。
刹那后,黑影手中的匕首在章曼的脖颈划出一道平行地面的直线。
血液喷洒而出,与雨滴融合后,散落在苔藓密布的青石板。
这是紫藤市发生的第五起雨夜割喉案件,迄今为止造成了四女一男死亡的惨剧。
凶手被惶恐的紫藤市民称呼为雨夜割喉魔。
传说只要在下雨的深夜,孤男寡女独自走在大街上,就会成为雨夜割喉魔狩猎的目标。
据说这是因为,下雨天和杀人更配哦。
警方在现场拉起警戒线,辅警小张和小吴被临时征调过来维持治安。
小张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
“你说这凶手是不是有病啊,专挑深更半夜杀人,害得老子觉都没得睡!特么的!”
“唉,别说了,咱们干的就是这份活!”小吴劝解道,“抽根烟提提神吧,刑警队的人快到了!别让他们抓住你偷懒的证据!”
李钢此时也是一肚子的无名怒火,自从雨夜割喉魔行凶以来,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他现在怀疑自己已经处于神经衰弱的边缘。
大雨依旧,李钢撑着伞聆听钟玉婷对章曼尸身的初步检查汇报。
“也就是说,是他!这是雨夜割喉魔犯下的第五起凶杀案了!”
李钢说道。
“从结果上看来,符合同一人的作案特征,但是,”钟玉婷犹豫道,“我总一种感觉,凶手似乎不是一个人!”
“什么?他不是人?”
李钢惊讶道,手中的烟头差点掉落。
“队长,我的重音在一个上面,我怀疑凶手是团伙作案!”
钟玉婷解释。
“团伙作案的话,那就是一帮魔鬼在作乱了!”
李钢说。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性。”
钟玉婷猜测道。
“什么可能性?”
李钢连忙追问。
“模仿犯!有人在模仿杀人!具体的依据,回到刑警队解剖室我会为你详细解答。”
另一旁的警车上,关仁川正在为章曼被杀案的第一报案人做笔录。
这个第一报案人名叫刘楠,是一位自由职业者,此时的他满身酒气,衣领口还有疑似未消化完的烤肉残渣。
狭小的车厢里,关仁川忍受着酒精味和呕吐味的双重攻击。
没错,刘楠就是之前尾随过章曼的酒鬼。
虽然在酒精的控制下刘楠曾经对章曼做过不雅行为,但是他跟随章曼不是为了耍流氓,而是要提醒她。
刘楠从新闻中看到紫藤市出了一个雨夜杀人狂,深夜孤身一人在外的女性最有可能成为他的下手目标。
刘楠本想追上去提醒章曼注意安全,但是醉酒的他行动迟缓,等他跌跌撞撞进入那条阴暗小巷之时,见到的便只有满地的鲜红,以及章曼死不瞑目的双瞳。
瞬间,他的酒醒了,他慌忙掏出手机拨打110。
关仁川仔细观察了刘楠陈述案情经过时的面部神情,确保他没有说谎。
因为很多凶案的报案人,也是凶手本人。
在警队法医工作室,钟玉婷对章曼遗体做完全身尸检后,将五份系统性尸检报告呈递给李钢。
那上面的五个名字,就是被雨夜割喉魔残害的五位被害者,他们也曾在世界上鲜活地存在过。
第一起,死者苗苗,女性,26岁,天融科技公司的基层员工,死亡时间6月21日傍晚21时许。
第二起,死者周伍,男性,37岁,紫藤市住建局科级干部,死亡时间6月22日傍晚22点40分左右。。
第三起,死者秦诗涵,女性,22岁,彩虹艺术中心的舞蹈老师,死亡时间6月25日傍晚22时20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