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太好了!”朱三眼里闪出金光。
“但是,请允许我说但是,”关仁川话锋一转,“你能拿到钱的前提是,你不能欺骗警方!所以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所知的那具女尸的下落!”
“那具女尸就埋在龚厚土家的菜地里面!”
朱三回答道。
“龚厚土?他是谁?”
江粼波追问道。
“龚厚土是村子里干白事的,谁家死了人他就会去帮忙。他的业务范围包括但不仅限于做棺材、做骨灰盒、刻碑、当孝子哭坟、挖坟掘地……”
朱三一五一十说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他埋的尸?”
关仁川盘问道。
“因为我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啊!”朱三回答,“那是约莫二十年前的一个清晨,我起来挑着箩筐去拾粪。谁知道才走出几十步就看到一个女孩衣衫不整地躺在路边。我摸摸她的额头,已经冻硬了,必然死透了!那个女孩一定是被人勒死的,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皮带扣的压痕。就在这时,龚厚土也发现了女尸,他叮嘱我切莫声张,给了我两个烧饼,然后他就把女尸背回家了!”
“龚厚土为什么叫你隐瞒这件事?他又为什么要把女尸带回家?”
关仁川问道,朱三交代的越多,疑点也越多。
“谁知道啊,可能他有什么特殊爱好吧!就是俗称的恋尸癖!”
朱三提出他的猜测。
“那你怎么知道他把尸体埋到菜地里面?”
江粼波问道。
“那是后来我闲来问他,他告诉我的!我一猜也是啊,不埋到地里面,到时候尸体发臭了,还不就露馅了!”
朱三说道。
关仁川和江粼波讨论朱三证言的真实性。
关仁川认为朱三没有说谎,女尸的死法符合棉纺厂案的手法,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女尸就是离奇消失的卫明美的遗体。
于是,关仁川和江粼波叫上治安主任邓良卿,来到龚厚土家。
龚厚土看到邓主任和两名陌生警官大驾光临,吓出了帕金森。
龚厚土问邓良卿,是不是他在村子里面赌博的事被他知道了?
龚厚土边说边抽自己耳巴子,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江粼波一眼就看出了龚厚土的小心思:他在避重就轻。
于是江粼波挑明了尸体的事情。
龚厚土心头一震,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你们说哪具尸体的事情啊?”
“装什么糊涂啊!就是20年前,村口的那具女尸!”
邓良卿提醒道。
关仁川却察觉到龚厚土话里有话,哪具尸体,难道他埋了不止一具尸体?
得知是20年前的女尸的事情,龚厚土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坦白道:
“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我看到那个女孩死状凄惨,衣衫不整,非常心疼。所以把她带到棺材铺,给她换上寿衣,打扮了一下之后,埋到了后院的菜地里!”
“有没有搞错?发现尸体了不报警,反而私自掩埋?你还有没有法律意识?”
关仁川气愤不已。
邓良卿让关仁川息息火,其实龚厚土他没有恶意,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普遍法律意识比较淡薄。
接下来,关仁川让龚厚土带他们来到埋尸处。
关仁川、龚厚土、邓良卿三人人手一把铁铲,开始向下挖。
江粼波观察着龚厚土的反应,发现他除了卫明美尸体一事外,仿佛还隐藏了其他的秘密。
挖了三四米深的时候,铁铲就铲到了什么硬物,关仁川赶紧叫他们停手。
泥土下面是一具白骨化的女尸,女尸身上还有一些疑似寿衣的织物残留。
江粼波见状,立即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副组长陈丞,陈丞随即派遣法医队前来支援。
就在这时,关仁川猛然发觉两三米外的一处黑土地有些怪异。
那里没有种上庄稼,但是泥土有很新的翻动痕迹。
五藏村所处的地质结构里,最上面两三米是黄土层,往下因为矿物质含量和有机物成分的不同,才会出现黑色泥土。
所以那个地方很显然是从两三米深的地底翻上来的黑土层。可是龚厚土种菜不需要挖掘这样的深度。
想到这里,关仁川叫上邓良卿,在黑土地附近又继续挖起来。
龚厚土拿着铲子,呆呆地看着,不敢帮忙,也不敢跑。
关仁川和邓良卿又陆陆续续挖出五具干尸,江粼波从尸体脱水状态判断这些干尸形成于两年以内。
这些人难道是被龚厚土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