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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往事

被吾玄道人称为四妹的正是幽黛,距苍莽雪原一战已有十年。十年光阴,幽黛依旧清丽无双,虽然消瘦了一些,但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相伴她的人呢,现今又在何处?

十年前,苍莽雪原一战,江叶不知所踪,只留下传讯玉简,告知幽黛他将随一名前辈高人修行游历,并无性命之忧,让其照顾好自己和腹中胎儿。保重勿忧,静待一家三口重聚之日。可幽黛料定江叶必然遇上大麻烦,不然也不会弃妻儿于不顾。幽黛在附近苦寻三日,终不见江叶踪迹。等来的却是幽冥一族和魔教的轮番追杀。无奈只得离开苍莽雪原,一路向南而行。来到鸡鸣驿村已是怀胎十月,幸好遇到叶氏一家,不但好心收留了自己,还让自己在家暂住,顺利产下小南。说也奇怪,自从来到鸡鸣驿村,追杀之人竟也消声觅迹。从此幽黛便隐姓埋名,在陈氏家中长住下来,三位遗孀共同抚养自家的子女倒也融洽,一晃便是十年。

听到幽黛的诉说,吾玄道人不胜唏嘘,良久后道了句,“四妹,这些年你辛苦了。现在大哥来了,你可以安心了。

幽黛听见此语,止不住落泪,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向吾玄道人问道:“大哥你是如何寻到此处?”

吾玄道人厚着脸皮答道,自从得知江叶不知所踪后,他就开始钻研师门所传的易经占卦之术,苦修几年终于有所小成。而后凭借此术,花费几年光景,踏遍九洲各处,终于在鸡鸣驿发现了幽黛的踪迹。

“当年大哥你对三清祖师所传的易经占卦之术,很是不屑,说不过是江湖行骗的手段,最多混口饭吃。想不到为了我们竟然刻苦专研,真是难为大哥。大哥既然你能找到我们,那能否请你为叶哥卜上一卦,看看叶哥现在身在何处?”

吾玄道人心想:我卜哪门子卦啊。当年下山之时多亏掌门师兄提点,告诉我一路往南为吉卦。我才一路南下,我能找到你们全靠运气好,说出来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信。吾玄道人心里这般想,面色却丝毫不变,对幽黛说道:“四妹啊,大哥下山之后,卜卦寻人只是指引我到此处。至于其他,大哥学艺未精,怎么也算不出来了。”

幽黛眼神一黯,片刻之后才转颜一笑,“不管如何,能见到大哥已是上天的眷顾,我相信我和叶哥也终有相见的一天。”

“对了四妹,小南可是你和三弟的儿子,我看小南的眼睛、眉毛和三弟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南全名是什么?”

“江南,叶哥说他的故乡是一个叫江南的地方,他做梦都想回去。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名字就取做江南。”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好一片江南美景。也只有此等风光秀丽之地才能孕育我三弟这样的人物。”吾玄道人不禁连连赞叹,“对了,我听陈寒说小南的咽喉不好,这又是何缘故?”吾玄道人又发一问。

幽黛听到此问,眼眶突然发红,内疚的说,“大哥,这都怪我,我们幽冥一族体质本就与常人有异,与常人结合很少能生养后代。我和叶哥能有小南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但是我在怀小南之时,却屡动胎气,导致小南出生以后身体羸弱。加之他小时候还大病一场。生完这病后,小南开始发声困难,只能说几个含糊不清的词,慢慢开口说话也变得越来越少。我寻遍附近的医师为小南医治,都说小南头部有热毒未清,经络有损,难有医治之法。”说到此处,幽黛不禁泪流满面。

“四妹莫急,我掌教师兄吾尘真人修为高深,且精通医术,妙手回春,待我带小南回三清山请他医治,定能让小南好转。”

幽黛听见心中不免燃起了希望,美眸都仿佛清亮了几分,对着吾玄道人就要下跪行礼,“我代叶哥、小南谢过大哥对小南的再造之恩。”

吾玄道人哪里受得幽黛如此大礼,抢先一步扶住,“折杀我也,四妹万不可如此,小南是我子侄,医治小南此乃我份内之事。我只恨自己修为浅薄,无法寻得三弟,也不知道三弟现在身在何处,吉凶如何?”

说完此话,刚刚的喜悦仿佛都被一扫而空,反而平添了一丝阴霾。吾玄道人也意识到刚才的话语有些不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和幽黛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是为江叶的生死担忧,还是苦思如何找寻江叶的踪迹。

……

天黑得很快,两人都快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你看看我,一聊叶哥的事就什么都忘了。大哥天色已晚,我们也先行用饭吧。”幽黛回过神来,起身推开了厅堂大门。

吾玄道人也紧随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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