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落，湖面波光粼粼。

庞然大物周身水汽弥漫，只探出巨大的龙头，眼中竖瞳在一瞬间便锁定了某个方向。

其角峥嵘，身负漆黑鳞甲，蛇躯下的四爪，拨动水面，荡起层层涟漪，速度极快，宛若在贴湖飞行。

“哞~”

低沉的龙吟，震动前方湖面，震起一片片水珠。

湖畔边身影，看着在月光照耀下，显现而出的蛟龙，即使平日里性情淡漠，此刻却依然眼中泛起奇异的光。

世俗传说，一直都有龙的存在，但偏生这种生物，从未真正有人见过。

看着龙躯蜿蜒而行，其形体在此刻所呈现的景象，身影一时间怔住了，他恍若看到了炁这个字的形。

“万事万物，重神不重形。”

“神托于形，字也是形！”

“龙，先天成炁吗？”

无根生喃喃的道。

他想起不久前所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年纪虽不大，修为却高绝，已是练得身似鹤形，炁若游龙。

此刻再看这蜿蜒于湖上的龙，其形，其神，与炁所走的形与神，又何止形似。

静静站在湖畔观看，前方芦苇荡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他并未轻举妄动。

“今夜，注定不安静啊！”

轻声说道，无根生眼神放在那条龙上。

只是观看龙形，便能够让他有所悟，有所获。

就在这时，湖面上传出一阵区别于国内的语言。

“快！”

“掐灭引龙香，准备好擒龙网！”

“火器呢？火器都准备好了吗？”

“它快过来了！妈呀，真是巨大！”

杂乱的声音传出，借助月光，隐约可见，湖面上有几艘简陋的渔船，上面站满了人。

“哞~~”

蛟龙仰头，鼻中的香味，让它无法忍受这种诱惑。

只是闻入鼻中，便让它感到浑身舒适，就连头顶的鼓包，都似要破裂开来，形成真正的龙角。

这是一种对蛟龙极好的物质，或者说宝物。

如果能吞入腹中的话，说不定能够助它跃过龙门。

“在哪里？在哪里？”

水面激荡，溅出大片水花。

蛟龙尾巴甩动，风驰电掣间，眨眼已经接近了那些渔船。

“人类？！”

竖瞳中泛出一抹冷意，蛟龙盘起龙阵，将上半身露出水面。

“看，看到了！”

“天哪，好近，已经不足十米了！”

“怎么办？要行动吗？”

“这就是龙吗？”

一片鸟语响起，从湖面上传来，无根生耳朵动了动，却皱起眉头，他听不懂扶桑语。

但是那条巨大的蛟龙，站在这个位置，却清晰可见。

对面约莫十米远的渔船上，这些人的紧张与恐惧情绪，也能够明显感知到。

这就是人类，在面对神话级生物时，所表露出的本能反应。

恐惧，兴奋，激动，紧张。

另一侧。

芦苇飘摆间。

一道白袍身影倏忽而至，双脚踩在芦苇之上，随风摇曳，在夜晚中，恍若一道鬼影，却又仙气飘飘。

江流眸子微眯，看着百米远的湖水中，那条庞然大物。

通体鳞片已经长出，身上的伤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五年的时间，这条龙似乎更加庞大了，头上的鼓包也更长了一些。

甚至，鼓包的顶端中间，有了一个明显的凹陷点。

“已经很快了！”

“但蛟化龙，一生太过艰难，需要经历无尽磨难。”

“不下于凡人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