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侠,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你们就行行好,放我走吧。”
陈十三一路苦瓜着脸,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却是做梦也没想到,在他口中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恶棍一刻钟前还和他把酒言欢,如今想来像是做梦一样,后悔却也为时已晚。
“闭嘴吧你!”凤歌一脸的不耐烦,转头看向一路都沉默不语的江寻。
“喂,从这酒馆出来你就这幅死德行,你倒是想想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个喋喋不休,一个沉闷的像头死猪,凤歌感觉整个人都无比烦躁。
“你说什么?”江寻回过神来。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巧了?”
“他应该就是冲我们来的。”
“这沈如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斯文败类,阴恻恻的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凤歌愤然。
“你不妨去亲自问他,想来他是很愿意告诉你的,你前一阵不是还夸人家是俊俏的少年郎?”
“陈十三,你说是不是?”江寻有些戏谑的瞅了陈十三一眼,一旁的凤歌早已面红耳赤,哼哼唧唧说不出话。
陈十三闻言,忙转头打量着四周的商贩,默不作声,生怕祸水引到他身上。
“我看还是把他放了吧,这厮胆小怕事,还忒能吃,我们这点银子都不够他糟践的,带在身边也没什么用。”
“还是在等等,不管沈如风有什么目的,如今看来,我们的身份确实是暴露了,偌大的汝南,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有些不便我们出面的,身边有这么一个熟门熟路的人帮忙打听也好。”
江寻言罢,转头看向陈十三
“你有意见吗?”
“我有意见有用吗?”
“没用。”
“那你问我做什么?”
凤歌上前就是一脚,陈十三机灵的窜开,满脸正色看着二人
“打听消息可以,帮你们干些杂活也行,但是不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我更不会去做。”
江寻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这还挺有底线?就是不知道你的这条命有没有你的嘴硬。”
“我陈十三纵然怕死,却也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陈十三昂首挺胸,大有一副生死看淡的倔强。
江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等我们办完事,就放你走,但是在这之前你恐怕是要委屈一段时间了。”
陈十三叹了口气:“我就该想到,这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饭。”
江寻充耳未闻“这附近可有什么偏僻一点的驿站或者住所吗?”
陈十三思索了片刻“二位若是不嫌弃,就跟我来吧。”
......
汝南城,紫庭轩。
芙蓉纹路的纱窗半掩,隐隐可见窗外春色似锦,绿柳含烟,暮色的昏黄透过檀色的金丝蔑帘筛进屋内,拉出昏黄的倒影,屋内一女子,摆弄着高机上的青白釉梅瓶,斜插了几支海棠花。
“今日那二人你怎么看?”沈如风放下竹简,看着案前跪伏摆置的佳人问道。
“兄长心中已有答案,我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况且一面之缘罢了,何来的印象。”沈如烟轻点一支檀香,置于案前,鱼嘴铜壶中散出袅袅甜香。
沈如烟已褪去宽松的斗篷,一袭轻纱罩体,修长的玉颈下,肤如凝脂白玉。
沈如风自案起身,走近,单手捏起女子洁白的下颌,看着女子绝美的容颜,满眼欣赏。
“我宁愿你带着仇视的目光看我,都不喜欢你这张平静没有一点表情的脸,这样会让我觉得看不透你。”
沈如烟闻言抬头,这是一张绝美的脸,如星月清晖,若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似因长时面幕蒙脸,血色极淡,黛眉一双长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面似哀愁羞涩,语气却不悲不喜
“兄长多虑了,如烟对兄长并无任何恨意,只希望此行之后,兄长能向父亲开口,换回我母亲的灵牌,如烟并无所求,只想完成母亲生平所愿,能入沈家祠堂就好。”
沈如风似有些心疼的轻抚女子秀发,俯身闻着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感受着身下玉人颤抖的身躯,在其耳畔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