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离殇惊叫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他南国的兵力怎么能与西秦相抗衡,何况南国与西秦向来没有纷争?”
“利益!”
“佟夜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动了南宫霸与他联手,他让南国的十万大军压到我西秦的边境泸湖,而大昭也暗中派了一万精兵压到了西秦的嘉裕关,更可恨地是东国也派出了五万大军压到了我西秦的山海关,这样我西秦四边有三边被大军压进,国内已然有些不安了,看来他们这次是铁了心地要想瓜分了西秦了!”
“佟夜冥他疯了么?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与虎谋皮么?那海东青外表谦和君子如玉,可是那眼神分明是虎狼之光,佟夜冥怎么敢?就算南宫霸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他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莫离殇愤愤不平道。
“好处?”即墨离冷冷一笑道:“好处就是你!也许他是真的爱你,爱到有些失去理智了。”
“不!不可能!他要是真爱我刚才就不会下令放箭了,我问你,如果是你与佟夜冥易地而处,你会舍得下令放箭么?”
即墨离眼中射出利光,对莫离殇道:“我当然不会伤你一分一毫,哪怕是伤我十分我也舍不得让你受伤一点,不过我会把你身边的男人都杀个精光,遇佛杀佛遇神杀神!连个雄苍蝇都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莫离殇正为他前面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听到后面的话却呆滞在那,哭笑不得,心里暗道这个人真是占有欲极强。
不过她却起了逗弄之心:“你难道不知道爱是成全么?”
即墨离歪了歪头,又恢复了嬉笑无赖的样子,奸诈道:“是啊,我是成全你啊,我不会阻止你爱上谁,而且我会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会暗中把窥视你的男人都杀了,把你爱上的男人都杀了,这样到后来你能看到的男人只有我,你就别无选择了,嘿嘿……”
莫离殇无语,呆呆地看着他。
“扑哧”
即墨离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大手刮了刮她的小瑶鼻,宠溺道:“傻瓜,逗你玩的,如果你不选择我只是说明我不够好,我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不好而让你伤心呢?”
“明月……”莫离殇感动的扑到了他的怀里,轻喃道:“你对我真好,这辈子我是何其幸能得到你的爱。”
“那是!”
即墨离很骄傲的抬起了头,抱着莫离殇趾高气扬道:“就是因为我有这个自信我才说得这么冠冕的!”
瞬间那感动跑得无影无踪,原来牛牵到哪里还是牛啊!
他这么大方只是因为他自信!不过为什么她却爱死了他这样子呢?投身在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的心跳,她幸福盈满心头。
“太子,太子妃,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就要上岸了。”范林听里面终于平静下来了,才敢敲门。
莫离殇与即墨离相视一笑。
“估计范林忍不住了,他难受了一夜就想知道为什么那石头能吸铁呢。”
“明月,我想求你件事。”
“什么事?你说就是了,咱们之间何来求字?”
“别将这个吸铁石的秘密告诉别人,而且我不想再用了,我想让这个石头的秘密随着北宫林一起埋葬了。
这石头绝不是北宫林无意中发现的,而是他为了举事而费尽心机寻找到的,可是他死了,我们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成果,就算是我们将来因此而得到了天下,我的心都会为之疼痛,这次要不是事急从权,我也许永远不会用上它的。”
“好!都听你的。”即墨离没有一点迟疑,含着笑应了下来。
莫离殇感激地看着即墨离,他真是很宠她。
他明知道如果将这石头镶在兵器之上,在两军对战之时,能对敌军起多大的牵制作用,甚至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是他还是为了她放弃了,放弃了这个唾手可及的机会。
得夫如此复夫何求!
“不过,如果救人的话,我相信北宫林泉下有知会高兴的。”
“救人?”莫离殇不禁疑惑地看着即墨离。
即墨离面色沉重道:“两军对决之时经常会有人放冷箭,有时那箭头扎入肉中,要想将箭簇取出就必须剜开血肉,造成极大的创伤面,有些将士们会因为那伤口面积过大而感染后死去,所以我想如果我们将这吸铁石用来吸取深入肉体的箭簇,是不是可以不用将皮肉剖开,这样将受感染的机会降到最低?”
莫离殇眼睛一亮,激动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只是想着不能用这吸铁石对敌却不曾想它还能救人,如果是这样,我相信北宫林会愿意的。”
“嗯。”即墨离点了点头道:“所以说这世上任何东西都辨证的,关键在于所用的人,如果我们把它用向好的方向,它就是好的,如果用于坏处它就是恶的。就如毒药,能杀人于无形也能救人于水火。”
“是的,明月,你说的对,我太拘泥了。”
“不,你只是太善良了。”
莫离殇翻了个白眼,也只有即墨离会说她善良,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明月,回到西秦后,我去找南宫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讲清楚,免得他被人利用了。”
“好,那我们兵分两路,回去我布置一下,找佟夜冥算账去,他居然敢动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嗯。”莫离殇点了点头,又担心道:“可是文丞相不是控制了父皇与太后了,明玉一人在国内能不能处理好?”
“呵呵,没有的事,那文顶天也算是老奸巨滑,他本来是与佟夜冥勾结好了,准备趁我与你一起出使北国图谋叛乱,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让他嗅出了味道不对,他一直不曾动作。他又不想得罪佟夜冥放弃了这个联系了好久的盟友,被佟夜冥逼得急了,就让人给祖母先下了药,没想到被花容识破了,没有得逞,他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连忙把那人杀了灭口,从此老实着再也没有一点的动作过。”
“真是可惜了,不然趁机除了他也是好的。”莫离殇惋惜道。
“是啊,所以说此人城府极深又滑溜无比,怪不得父皇一直没有动得了他。”
“不过,他怎么敢骗佟夜冥说西秦已然在他的控制之下了呢?他就不怕佟夜冥找他算账么?”
“哼,他那点心思……”即墨离嗤之以鼻道:“他定是想让我与佟夜冥两虎相争,到时无暇顾及他时,他再发动兵变,来个渔翁得利。”
“他与佟夜冥倒也是旗鼓相当,一肚子的鸡鸣狗盗,两人都想着消耗别人的兵力来成全自已。佟夜冥将兵马守在咱们西秦的边境,以逸待劳,就等着西秦内乱,一举进攻。而他却等着你与佟夜冥对决边境,等国内兵力空虚,他再趁虚而入。这两只狐狸你等我,我等你,等得好不开心啊!”
“所以佟夜冥那一万人马注定了有来无回了。只要把南宫溪的十万兵马稳住了,然后对佟夜冥放出风去西秦内乱,将文顶天看住了,我带着二万兵马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嘉裕关,一下把佟夜冥包了饺子,看他还敢猖狂不?”
“这样还能将文顶天的后路给堵了,从此佟夜冥要恨死文顶天了,定会以为文顶天背叛了他,有意引他一万兵马到嘉裕关送死的!以后文顶天再想与佟夜冥联系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了!此计甚妙啊,一举两得!不但杀了佟夜冥的一万将士,而且将文顶天的联盟也从此掐断了!看来狐狸再狡猾也比不上你这个猎人!”
“可是这招很险,关键就是南宫溪,如果他不肯与咱们合作的话,到时西秦就会受到三方夹击,也许会引狼入室,将西秦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南宫溪的。”莫离殇坚定道,想了想又道:“我还会劝南宫溪倒戈相助,到时助我一起将海东青的五万兵万也吞了。”
“不行,你此次去劝南宫溪只讲亲情不讲国事,否则他此人十分敏感,说不定会怀疑你所说的话,认为你是为了利用他而编出些故事来哄骗于他的。”
“我为什么要骗他?他明明是我的弟弟,难道他不知道么?”
“就怕他不知道,或是受了谁的蛊惑,到时反而认为你别有用心,退兵事小,你却因此而伤了心就不值得了。”
莫离殇沉默不语,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此次前去只谈亲情不谈国事。”
“你能这么想就好,放心吧,依着南宫溪这样的聪明人,看他平日的表现,他应该是比较重视你这个姐姐的,否则不会在北国有这么多的机会不下手,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帮你,所以你只要将你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了,他一定会帮你的。”
“但愿如此,这个小子真不乖,等他认了我,我一定要好好地修理他!”
“扑哧”即墨离忍不住笑道:“你这话可千万不要说在前头,不然南宫溪怎么敢认回你?”
“嘿嘿,。”莫离殇讪讪地笑。
两人笑了一会,即墨离又有些忧虑道:“不过海东青还真让人头疼。这个家伙与西秦向来不对眼,可是一直也相安无事,他突然将五万精兵压到了山海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是想与南国大昭一起分割西秦?”
“想是一定想的,不过他不会先动手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他,那次宴会我看曾有一片叶子吹落在他的肩上,他竟然拿起了绢布轻轻地抚拭掉了,可见此人感觉十分敏锐而且珍惜已有的东西。
这样的人对一件衣服尚且如此,那么对他的百姓呢?
对他的士兵呢?
他引领东国数年,虽然咱们总是听到他阴险狡猾之说,那是对他国!
可是东国的百姓都对他有口皆碑称赞有加,说明他是一个仁君,这样的人虽然有野心但却不舍得把自己的将士当炮灰,所以此次他定是听到了风声感觉有机可趁,可是他又爱惜羽毛,故虽然大兵压在山海关,却是在等待时机,等待最合适的机会,让他东国的士兵伤亡最小的时候才会出兵的。”
“你此次大昭不算白去,竟然将海东青这样的人看透了,哈哈,好,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就算海东青要是胆敢进犯,我也不怕,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虽然这么说,但不得不防”
莫离殇忽然眼睛一亮道:“那文顶天不是有着不轨之心么?不如咱们把他的人马当炮灰去对付海东青去!”
即墨离眉轻挑笑道:“此计甚妙啊!到时他在都城没了手下,看他还翻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就怕他阳奉阴违,逼得他起事,他要是与海东青一拍即合,将海东青的五万精兵引入西秦那就麻烦了!”
“嘿嘿,这个你放心,他所依仗的就是兵部尚书是他的大女婿,禁军总督是他的得意门生,那些带兵的将领有一些是他的人,虽然我知道了几个但并不完全,正好趁着此次,让这些小虾米一个个地浮出水面,让我一网打尽!”
“你是说引蛇出洞?文顶天既然有不轨之心,当然知道你让他的人出去迎敌是想消耗他的兵力,如果他的兵力在此次与海东青的对战中损失了,那么他从此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他一定会铤而走险,让他自己人率兵前去山海关与海东青合作?”
“是的,真不愧我的女人,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即墨离笑道:“等那些士兵出了都城,我就让人杀了他的手下,让我的手下易容取而代之,如果与海东青真的打了起来,那么这些士兵死了就死了,咱们也无所谓,如果打不起来,率兵回来后,那文顶天的军队也已然被我们接手了。”
“你真是够毒的!”
“娘子,你这是夸为夫呢还是损为夫啊?”
“当然是夸啦。”
“哈哈,那好,你是毒妇我是毒夫,咱们一对毒人。”
“嘿嘿。”莫离殇亦笑,想了想又道:“不过你的人即使易容成了文顶天手下的大将,可是如果没有与海东青交战而回到都城的话,会不会让文顶天看出破绽来?”
“你说的倒是有理,一般能被文顶天称之为亲信的人都是比较熟悉的,我的人能易容的也是一些与文顶天不熟的人,要是熟悉的还是要些时日,在那些人身边不断地模仿才行。”
“那就换一部分留一部分。至于留的那部分,咱们那找出那些人的弱点,一一攻破!”
“好!”
“太子,太子妃,到西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