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岸高大的身体僵了僵,他掩饰住激荡的心情,镇定地转过身,眼中瞬间掩藏去驿动的波澜,平静无波地看着伍太妃,声音逾加的冷冽:“说吧,母妃,孤王听着呢。”
伍太用复杂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眼海东青,喘了口气才幽幽道:“哀家是对你不好,从未抱过你,亲过你,甚至从来不理你,一直把你当作棋子,任你自生自灭,可是这一切不能怪哀家,因为这全都是……全是……”
“全是什么?”
听到了海东青的话,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人也更加的激动了,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一顿地走向了海东青,面上凄厉如鬼,厉声道:“这全是你父皇造的孽!”
“父皇?”海东青的眼变得更森冷了,那眼神仿佛要吞噬掉伍太妃般,充满了阴鸷。
“哈哈,是的,这全是你父皇的错!”伍太妃歇斯底里地哭叫:“你知道么,一阵冷风吹过,飘来淡淡清香,那是海东青身上的龙涎香气,那香飘缈淡无,已然几不可闻。
就这淡雅清香随风潜入了伍太妃的鼻尖,却瞬间唤醒了伍太妃的神智,她猛得抬起头,看着海东青龙袍轻荡,衣角拂风就要隐入御书房中。
急得大叫道:“等等,皇儿,请等等,哀家说,哀家说……”
曾经哀家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也曾那么忡憬着爱情,也曾把世界当作美好的,也曾把你父皇当作一生的良人。可是这一切都在哀家被送入宫里而改变了!你的父皇之所以娶哀家,根本不是爱着哀家,而是为了巩固皇权,为了权利,他把哀家的当成了棋子,娶了进来牵制住了伍家。可是他却忘了,哀家也是人,哀家也有血有肉,有感情,哀家不是真正的棋子!哀家天天看着你父皇与蓝蝶妃亲亲我我,蜜里调油,哀家却守在死气沉沉地宫里,还要忍受别人的嘲笑,嘲笑哀家说你父皇连看一眼哀家的兴趣都没有!你说哀家是多么的痛苦?哀家是多么的可怜?哀家是多么的旁徨?哀家难道不该恨么?你父皇既然爱着蓝蝶妃却为何还要招惹哀家?既然不要哀家,为何要娶哀家呢?把哀家关在这个鸟笼里,让哀家就这么虚度青春,就这么等死么?哀家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得到的只是一辈子的耻辱,一辈子的痛,一辈子的恨,一辈子的毁……”
她说着说着真情流露,这些情绪她压抑在心里几十年了,今日终于说出来了,她不禁一泄千里。
海东青略带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又淡然无波道:“这怪不到父皇,要怪只能怪你们伍家,是伍家的贪婪害了你,所以说是你们伍家害了你!要不是伍家要利用你得到更多的权势,他们就不会让你进宫守活寡了,所以要怪只能怪伍家,伍家真爱你就绝不会牺牲你!孤王要有一个女儿绝不会让她去和亲以得到天下!”
“哈哈哈……”伍太妃凄惨地大笑,那血因为激动又流了出来,淌过了她狰狞的脸,让她越显凶残,她咬牙切齿道:“伍家是罪魁祸首,难道先帝就不是么?伍家是凶手,先帝就是帮凶!是他们毁了哀家的一生!所以哀家恨着伍家,恨着先帝!哈哈哈。”
她狂笑了一会,又大哭起来:“可是哀家恨归恨,却无可奈何!因为伍家就是哀家的后盾,哀家只能依靠他,没有伍家,哀家在宫里寸步难行!而先帝又是一国的君王,哀家一个弱女子有什么用?哀家想也许就这么这一辈子算了,可是就在哀家哀莫大于心死时,却锋回路转,那一日,哀家去服侍蓝蝶妃,先帝喝多了把哀家错认了蓝蝶妃,哀家才成了名符其实的妃子。于是哀家怀上了你。本以为先帝会怜惜于哀家,没想到先帝清醒后把哀家一掌打落到了地上,那恶狠狠地眼光恨不得要杀死哀家,不,不是想,而是真的冲到了床下拿起了剑要砍死哀家!哀家有错么?明明是他喝多强要了哀家,可是在事后却怕蓝蝶妃伤心,偏偏要杀了哀家以全他的一片痴心!哈哈哈,这是男人么?你说,哀家要不要恨他?”
海东青面上一片清冷,肃然道:“孤王问你的是孤王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不用扯这些。”
“哈哈哈,你听了难过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哀家的话损害了先帝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你不舒服了是么?可是这就是先帝做的事,他敢做你为什么不敢听呢?”
“闭嘴!”
“好,那么现在哀家就告诉你,你就是哀家亲生的儿子,也是那一夜后的产物,你说哀家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你?你的父皇不要你!难道哀家还要把你当宝么?你知道不知道!不光是那日后,而且后来知道哀家怀孕后,给哀家端来了一碗藏红花!哈哈哈,海东青,你听到了吧,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么?真相就是你的父皇一直恨你,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他的污点,是他背叛了蓝蝶儿的证明!你说他会容忍你的存在么?要不是哀家以死相逼,要不是伍家用武力逼使先帝放弃,你就会成为一滩脓血,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你却还恩将仇报要灭伍家满门,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伍太妃一面哭一面叫,声嘶力竭。
海东青听了如遭重击,他真是被这真相惊呆了,他一直以为父皇是爱他的,他一直比仰慕的心情敬仰着父皇,甚至学着父皇的似海情深。可是今天一切都变了,这一切都在伍太妃的真相中让他迷茫了也痛苦了。
为什么?他从小没有母爱,连父爱也是他所自以为是的?难道以前父皇对他的爱都是假的么?
这时伍太妃扑到了海东青的身边,抓住了海东青的手,急切而懊悔道:“对不起,青儿,哀家知道这些年是对不起你,那全是因为哀家心理难受,哀家恨着你的父皇,对你也连带着疼爱不起来,可是你真是哀家的亲生骨肉,哀家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的。伍家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他们都救过你的命,要不是伍家,咱们娘俩早没命了。求求你,放过伍家,放过伍元吧,哪怕把他们贬为庶民,把哀家永远放在冷宫,哀家也愿意……”
海东青默不作声,眼中波涛光涌,神情变化莫测,让伍太妃又急又燥,紧张不已,抓住海东青的手禁不住用力,那尖锐的指尖扎入了海东青的掌肉之中。
疼让海东青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慢慢地放开了伍太妃的手,对太监大喝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看到母妃如此狼狈不知道照顾么?孤王养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
太监宫女们吓得心惊胆战一窝蜂的跑了上来扶住了伍太妃。
伍太妃死死地抓住了海东青的手不放,企盼的目光看着他,哀声连连:“青儿……”
目光幽幽地看了眼伍太妃,海东青慢慢地垂下了眉,低声道:“母妃你先回去吧,孤王好好想想。”
“谢谢,谢谢…呜呜…以后咱们母子俩好好过日子。”伍太妃喜极而泣,终于受不了这忽上忽下的刺激加上刚才心力憔悴,昏了过去。
“御医,快传御医!”海东青急得大叫。
直到御医与宫女七手八脚把伍太妃送回了慈宁宫,海东青才幽幽地吐了口气。
他仿佛老了数十岁般,迟钝地走入了御书房,扑通一下重重地坐在了龙椅上,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一动不动。
眼变得直愣,半晌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来孤王真的不是蝶妃的儿子!”
慢慢地将眼睛闭上,神情疲惫不堪,头痛欲裂:“来人,拿酒来!”
无数的片断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从小时伍太妃对他的疾言厉色,从伍家人对他的轻慢无礼,从四大家族慢慢的强大,从父皇对他现出的慈祥笑容,从妃子一个个地被送进宫来,那些片断如走马观花不停地闪现,让他的头更痛了。
“咕咚咕咚”他拼命的灌着酒,借酒消愁愁更愁!
为什么?为什么他设计了这么久,马上就要尝到成功的喜悦,到头来却被伍太妃的一番话给震得四分五裂,原来他真是恩将仇报了,他是欠伍家的!
可是伍家怎么可以不除?那个伍元又怎么可以放过,现在虽然说伍元姓伍,可是他却是伍太妃的儿子,如果伍家再次反戈一击,那时他又还能抓住机会将伍家打压下去么?
不!不行!不能放过伍家,养虎为患!
可是伍家养了他,育了他,救了他,他怎么可以……
心乱如麻,他抓起了酒壶又喝了起来…
潮红渐渐地袭上了他的脸,身体变得奇异的热,热得有些诡异。
心中陡然一凛,他运起了内功,没想到越是运功逼酒,那酒气似乎更加的上涌,全身百骸如进了熔炉,让他有如炼狱,热烧灼了他的神智。
“皇上…”门被嗖地打开了。
透过迷蒙的眼,他隐约中看到了一个女人款款而来,那样子雾里看花看不清楚,可是心却奇异的清凉,仿佛只要接近了这个女人,他就得到了救赎。
“你…你是…谁…”他醉得不省人事,可又强撑着,透过迷离的眼,眼前的女人似乎不怀好意,让他就算是浑身烧灼的疼,也始终保持着一丝丝的清醒。
“我是让你快乐的人。”女子笑得妖娆不已,声音更是如妖精般的妩媚,她一步步地走来,衣服渐渐的脱落,每走一步就从她身上滑下一件衣服,等走到他身边时,已然不着寸缕。
她滑腻的身体靠向了海东青,猛得抓住了海东青的手,一股清凉之感透过女子的手传到了海东青的身上,让他着火般的身体得到了缓解,他本能的靠向了那女子。
一股子幽暗的清香从女子的身上传来,却让他有些许的清醒,不,不对,这是不对的,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不是莫离殇的味道,不好闻!
对莫离殇的爱让他就算在欲火焚身之时也有须臾的清醒,他用力的推开了她,斥道:“滚!”
女子不防有他,差点被他推倒在地,却见她腰肢如蛇般轻扭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弧度后,又扑向了海东青,原来这个女子是有武功的!
美丽的大眼中射出了狠毒的光芒,笑却更妖野了,声音如春般的诱惑,泛着点点桃色:“来嘛,皇上,让臣妾服侍你嘛。”
说着又将柔若无骨的身体靠向了海东青,一团琼脂贴向了他性感的唇间。
女性特有的柔软滑腻顿时袭击了他早就摇摇欲坠的意志,神智欲加的迷糊了,手却本能的攀上了她的细腰,毫无技巧的捏了起来。
女子痛得眉轻皱了起来,但想到要完成的目标,又曲意承欢,唇轻轻吻上了他的额,舌尖灵动有神,滑过了他迷离的眼,越过他的鼻子,来回于他刀削般的薄唇。
“唔……”他轻吟一声,脑子更乱了。
女子的唇仿佛是甘泉,将汩汩的冰泉送入了他的口中,缓解了他的饥渴,可是这远远不够,身上的火似乎更旺了……
“离儿…”迷糊中他轻喃着,舌尖试图与她纠缠。
“咯咯…”女子轻笑,诱惑道:“叫我媚儿,我是媚儿……”
“媚儿…”海东青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脑间有一瞬间的清明,猛得睁开了火红的眼,看到的却是一丝不挂靠在他怀中的女子。
“陈淑妃!”他大吼一声。
“皇上,让臣妾服侍您。”陈淑妃微微一惊,没想到中了三日醉还能清醒过来,还能抵抗住她的魅力,让她又惊又惧。
“滚,不要碰孤王。”一阵火烧血液的痛又再次袭向了他。
他脑中有一个声音说,快!扑向她,你就会得到快乐,无穷无尽的快乐。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要!千万不要!你会后悔的!
“皇上,让臣妾好好服侍你。”陈淑妃妖娆一笑,盈盈地跪了一去,将唇凑向了他的手掌,红唇一口口地吞噬着他白玉般的指,暖昧不已。
“轰。”理智就要崩溃!
就在那弦要崩断的一刹那,他眼中闪过了莫离殇清冷的面容,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神。
如雷击般让他抬起了脚,狠狠地踢开了陈淑妃,骂道:“贱人。”
然后再也不理他,逃命般得逃向了忆蝶宫。
陈淑妃被一脚踢翻在地,眼中射出了恶毒的光芒,紧紧的握住了手,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她的肉里,怒吼道:“海东青,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中了我的三日醉,没有女人你就等着爆阳而死吧!”
突然她笑得阴险得意:“嘿嘿,你居然还想着离月这贱人,好,真是太好了,你以为你这是对离月的爱么?哈哈哈,你这是催她命的毒!我倒要看看她这么大的肚子,在三日醉的药效下还能活着走下床!”
“离儿。离儿…”海东青疯了似得冲入了忆蝶宫里,一路上拼命地撕扯着他的衣衫,等进入忆蝶宫时,他已然仅着中衣了。
“海东青?”莫离殇大惊失色,不知道为何海东青会这样子冲入她的宫里,浑身酒气熏人,难道他想借酒撒疯么?
想到这里,她的眼变得幽冷,气息带着怒气,斥道:“海东青,我敬你平日里光明磊落,没想到你却是这么龌龊的卑鄙小人。”
海东青哪还听得到她的话,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双目赤红如血,凭着感觉就扑了上去。
“你做什么?”如诗大怒,冲了上去。
却被海东青反手一下点住了穴道。
“如诗。”莫离殇大急,看向了如诗。发现如诗并没有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
转眼恶狠狠地看着海东青道:“你想做什么?难道想强暴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么?”
“临盆?”海东青头痛欲裂,火烧灼着血液,满面都通红,只是稍一停留后又扑向了莫离殇。
虽然被欲火烧昏了头脑,但潜意识里对莫离殇的爱让他动作并不粗暴,却是小心的控制住了她。
唇狠狠地压向了她的唇,这个味道才是他梦里想了千百遍的味道,他一下沉醉了,吻得更狂野,唇毫无技巧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却始终无法侵入。
舌带着火热的气焰欲顶开她紧闭的唇,可是却始终无法进入。
终于那一股股的欲浪将他逼入了绝境,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两颊,舌就这么狂野的扫了进去,逗弄着她的舌。
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无助,与绝望的痛楚。
泪轻轻地滑落,流入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的唇,苦涩的泪,让他微微一惊,放松了手,就这电闪雷鸣一瞬间,莫离殇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他痛呼了声,眼中火热微退,有着孤狼般的狠绝,恶狠狠地瞪着莫离殇,待见莫离殇的唇间泛着鲜血,心中莫名一疼。
“你怎么了?”
“你说呢?”声音冰冷如雪,让他烦燥的心微稍平静。
只一下,那种涌动不已的热又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迷离着眼,看着莫离殇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那白衣飘飘让他如此碍眼,他只是想撕碎那衣,与她缠绵。
不,不行…
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提醒着他。
行,有什么不行,这就是你的爱人,只要得到她,她将永远是你的了。
不,不能,如果你做了,你将永远失去她。
能,如果不能爱,就让她恨也好,最起码,她心里有他了是不是?
天人交战,欲火焚身,他痛苦不堪,拼命的打着自己的脑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莫离殇先是惊讶,后来发现了不对,他脸上的红不是喝酒后的潮红,而是中了春药的桃红。
而他如困兽般的挣扎让她触目惊心。
她连忙道:“解了如诗的穴道,我能帮你!”
想来是对莫离殇的爱已然深入了他的骨血,即使在神智不清时,他依然不由自主的听从,隔空解了如诗的穴道。
如诗一跃而起,想也不想,对着海东青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不要,如诗。”
还没等莫离殇说完,那耳光已然打中了海东青的脸,痛让海东青又一次清醒了。
他大急道:“离儿,快离开我,不要靠近我,我中了春药了,不能控制住自己,我会伤害你的!”
“如诗,点住他的穴道。”莫离殇大喝一声,随后拉住了海东青的两只手。
本来如诗是根本近不了海东青的身体,可是海东青的手被莫离殇拉住了,他怕伤到莫离殇,所以迟疑了一下,就在这一迟疑间,穴道被如诗点住了。
海东青站在那里,全身都通红,那血液似乎在挣破皮肤爆裂出来,而眼中更是充血成火红的颜色,形状极其吓人。
“天啊,这是什么春药,这么猛?”如诗见了不禁后怕。
莫离殇把了把他的脉,才凝重道:“这是东瀛的三日醉,极其霸道,如不与人交合必将爆阳而死。”
“那快把他送到他的妃子处啊。”
“不行,妃子受不了,弄死了妃子就麻烦了。”想了想对外面叫道:“柳绿,去三个宫女。”
“是。”
这时海东青已然失去了理智,他双眼紧紧地盯着莫离殇,唇间干涸着,不停道:“给我,给我,给我……热……”
莫离殇不敢稍有怠慢,一直搭着他的脉,生怕有丝毫的差错,突然她一惊,居然发现海东青有挣开穴道的迹像,大惊失色,如果被挣开穴道,海东青事后必将生一场重病,甚至有可能武功尽失。
这还罢了,更可怕的是,现在的海东青已然失去了理智,在他的眼里只要是女人都是他的解药。
“如诗,银针插他百汇,檀中两穴,注意用一分功力。”
“是,”如诗快如闪电,挥手间就将二根银针插入了他的两处要穴。
然后顺手解了刚才的点的穴道。
这时只见那银针不停地抖动着,晃得十分的利害,每动一次,就看到那银针从他的肉里跳出些许。
“小姐,万一这银针给他逼出来就麻烦了。”
“不会的,等他逼出来,柳绿该到了。你练的是纯阴功帮他一下。”
“好。”如诗将掌摁于海东青的背上,将内力缓缓地送入了他的体内。
由于如诗的内力属阴,海东青只觉一股凉气从背上进入,感觉舒服了些,那银针渐渐的抖动的不这么厉害了。
“皇后娘娘,人来了。”
柳绿与桃红抓来了三个宫女,都是点了睡穴的。
“没有人发现吧?”
“没有,娘娘。”
“好。你将这三人脱光了送入里屋,然后把皇上弄进去,等四人在一起时,你再将皇上头上的银针取下,知道么?你自己动作快点,否则不要怪本宫救不了你,知道么?”
“是,娘娘。”
“娘娘,我帮帮柳绿吧。”如诗对莫离殇使了个眼色。
莫离殇点了点头,不放心道:“你小心点。”
“知道了。”她是怕柳绿万一起了坏心,自己躲在里,却把海东青送到了莫离殇的面前,到那里她们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还好柳绿听从了莫离殇的安排,把四人脱光了衣服后,放下了帐幔,才快速地拔下了海东青头上的银针。人却鬼魅般的飘了出去。
门一下关上了,四个人相对看了一眼,都有些后怕。
这时屋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宫女的求饶声,粗喘声,渐渐地变成了呻吟声,而后又成了痛苦的求救声。
这一夜注定是的无眠的夜!
清晨,如诗正在给莫离殇梳洗,门被狠狠地踢开了。
他如风般旋了进来,脸,铁青。
“你醒了?”莫离殇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说了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对如诗道:“这碧玉簪簪这里比较好。”
“我看看…”说完拔下了簪子正欲往莫离殇所指的方向放去。
却被海东青猛得抢到了手中,一把推开如诗道:“滚一边去。”
“你发什么疯?”镜中,莫离殇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簪子簪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转头道:“要发疯去别的地方。”
“你……”海东表气得青筋直冒,对着宫女斥道:“你们都给孤王滚出去!”
除了如诗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怎么?你听不懂孤王的话么?”海东青恶狠狠地瞪着如诗。
“如意,你先下去吧。”莫离殇对如诗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
如诗才姗姗而去。
“好了,现在人都走了,你有什么事快说吧。”莫离殇自顾自走到了窗边软榻,歪斜的半倚在那里,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对于莫离殇这般的无视,这般的漠然态度,海东青又气又怒又是伤心,他悲痛欲绝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孤王?孤王对你不好么?”
眼幽幽地转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后才淡淡道:“东王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我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么?”
她的冷漠,她的无情,她的淡然,她的无所谓,更是激怒了海东青,也把海东青逼入了绝望的深渊。
拳紧紧地握着,握得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出,龙蟠虬结,突显了他心中的激荡。
“你听不懂?哈哈哈…”海东青怆然而大笑,目色凄厉:“你听不懂?是啊,你怎么听得懂呢?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你怎么会明白我的痛?明白我的心?明白我的情?明白我生不如死的感觉?你怎么会明白?你明知道我除了你谁也不会要,你却给我送了三个女人,你知道么?我情愿死也不要碰她们的!你何其残忍,残忍一次又一次地用刀将我割伤,又一次又一次地笑着将盐洒在上面!你有心么?我真想剖开你胸腔看看,你的心会不会跳动,是红的还是黑的!”
“指责完了?骂完了?”眼淡然的轻瞟了瞟神情激动,悔恨不已的海东青,她面容依然沉静如水,一无波澜。
“完了……哈哈哈……完了,是的,我说完了,我知道我一辈子也完了,我坚守的一切更是完了!这些多年来,我始终坚信我会碰到一个爱我的人,她亦会是我爱的人!我要把最纯洁的东西给我最心爱的女人,无论是心还是身体!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我的心她不要,弃之如敝履!我的身体她更是不加珍惜,这也罢了,居然让三个面目可憎的女人玷污了我!莫离殇,是不是我前世欠了你的,让我今世来还你?”
他悲伤的看着莫离殇,苦泪盘旋在眼中坚强地不肯掉落,终于他仰起了头,欲止住奔流不息的悲呜,但抽刀断水水更流,那泪终于还是顺着他的眼角悄然滑落,浸湿了他的鬓角,滴落在了他的肩头。
心弦轻轻地动了动,莫离殇有些动容,呢喃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想你娶了这么多的妃子了,而且都怀过孕,肯定与她们有过男女之情的。没想到你却从未碰过她们,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哈…对不起,我的清白还能回来了?对不起,我还有机会么?你知道不知道,你不是毁了我的身体,更是毁了我的希望……”笑,悲而沧桑,如鬼哭而泣,那悲鸣之声仿佛失偶的孤雁,其声哀哀……
半晌,他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看向了莫离殇,突然道:“如果之前我告诉你,我从未碰过她们,我只爱你,你会试着接受我么?”
坚决的摇了摇头,她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是何苦来?”
她的话让他如遭重击,撕心裂肺,万念俱灰!忍不住的悲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骗我?哪怕你骗我说,如果在之前你知道了会给我机会,我都会放了你!因为现在的我已然配不上你,可是你为什么不骗我?难道你连哄我的心思都懒的动了么?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非要将我一棍子打到了地狱么?”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爱情之间容不得一丝的怀疑,也不能容忍欺骗。我尊重你的感情,敬佩你的节操,所以我不会骗你,不会让你今后就活在懊恼悔恨之中!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与没有一个样,不会改变什么!”
“你真残忍。”海东青悲哀的看了眼她,喃喃道:“却又何尝不是磊落?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让我先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