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耶再未多言，只是如之前那般张开五指，密集程度相较之前超过一倍的水刃呼啸而来。

和之前一样，它们的目标是优先摧毁能够用来当作踏板的书本，只有一小部分瞄准在万殊身上。

这种时候，如果要靠自己单纯去躲避、或者是去抵挡的话，肯定无法把它们全都护住。

——万殊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铺天盖地向自己袭来的水刃，在它们的锋刃命中自己的前两个呼吸中想道。

只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当在面对着上百把水刃的时候，说一个人心里不感觉到退缩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才是人们在面临这种情况之下时的本能反应，但光明之锋的训练已经极大程度上克服了这种本能的排斥之感。

换另一种方式来说，光明之锋并没有让侍锋者们失去这一部分情感，而是令他们学会了“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够继续杀戮”的方法。

作为其中佼佼者的万殊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场面就自缚手脚，畏葸不前。

所以，不能以护住手中之书作为首要的目标。

他看着水刃在空中发出的位置以及轨迹的方向，计算着它们接下来可能的落点。

单纯以躲避为目的只会陷入更不利的局面。

来吧——

与其让它们在发挥作用之前就被水刃粉碎，倒不如让我好好利用起来！

万殊先用一个呼吸的时间锁定通往卡米耶的诸多进攻路线的其中一条，又在下一个呼吸结束前悍然出手。

唰唰唰！

他从身后随便抽出三本厚度适中的书本，向着前方投射而去，而万殊自己也随之飞跃而出，动作之快甚至能够追上刚刚依次扔出的《古岩考》《哀闻幽纪》以及《血脉之谜》。

那些或是简易或是精美的封面在他的脚底一闪而过。

万殊选择的是从正面突破！

和利用凭空造出的踏板躲开那片水刃相比，他反倒像是自暴自弃般向着刃海发起冲锋。

把这个当成是一次尝试，又或者……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这样直冲过来难道不是单纯的送死吗？

伴随着这个念头，卡米耶握起拳头，令空中的水刃调转方向，瞄准万殊。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有一小部分水刃因为飞的太快已经和他错身而过，但剩下部分的数量仍旧足够铺满万殊逼近过来的路线，他无比确信侍锋者要为这一次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既然你要不管不顾地送上门来，那么我为什么不干脆成全你？

卡米耶绝对没有放弃这次机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