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特“哈!”地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们相信某几种特定类型的香料价格涨跌和它有关。”
这个回答让埃德温的大脑感到一阵混乱,他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你应该可以理解,维尔萨德毕竟是国力最为强盛的【优裕之国】……社会风气和其他四国都有所出入。在那里,做什么都和这个有关,”苏尔特搓了搓手指,“用夸张的说法来解释的话,只要你出的价格足够诱人,维尔萨德人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爸妈绑来卖给你。”
埃德温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了:“现在哪儿不是这样?”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这样做,”苏尔特不置可否,“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绝大多数地方都有人这么做。”
他们沉默着又走了一阵,直到听见风声从前方传来。
两人此时已经站到了神像的头颅位置,可以近距离观看那处威力惊人的创口。
先前的攻击将神像的头颅给贯穿,也毫无意外地劈开了卡米耶的房间:天花板部分垮塌,断裂的梁木和石块悬在空中,墙面上的缺口处可怜巴巴地挂着最后一片织锦,书柜四分五裂,边缘还有燃烧的焦痕,似乎过了火。
在这片废墟中,一切比纸张更牢靠的东西都被摧毁得不成样子,仅有那些脆弱无比的文件和几本身段柔软的古书逃得大难。
“这种威力你能接的下来吗?”
苏尔特低头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各类文件,从中间捡起自己今天下午送去的报告,轻轻拍打掉其上的灰尘。
在看到它的时候,他联想起之前从斯旺的肩膀上看见的树枝划痕。他的进度是不是要比自己更加领先一点?
“或许可以,但应该也没有办法从正面吃下这一击。”
埃德温伸手触碰雕像破损处的切口,抚摩其边沿,弹下一两块形状喜人的碎石。
这里还残留着些许那股惨烈而凄厉的念威气息,他想象着若是让它砍到人的躯体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准备,才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
埃德温再度评估了一下自己在所谓的“神衣”上面的学习进度,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在以往学习新东西的时候都花了多少时间,这才回答道。
“有可能在这一招下面留得性命。嘿,别那样看着我,你应该清楚这种破坏力有多么夸张,能够留下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谁还能奢望更多?”
苏尔特咂咂嘴:“好吧,那这评价可够高的了。”
埃德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苏尔特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说,你对大熊星座的解读呢?——我事先声明,你们那些所谓学术的东西我都听不懂,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苏尔特笑了,那是埃德温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不加掩饰的真正笑容。
“石头。”
他轻松地给出答案,接着补充道。
“要我说的话,它们就和我们脚下的大地一样。”
苏尔特幅度轻微地跺了跺脚,又指了指天上:“只是悬在天上的石头罢了,仅此而已。”
最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但我们在生活中的确需要一些浪漫的想象作为点缀,这样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