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深呼吸，扭头就走。

“愚蠢。”

犬夜叉眼巴巴瞅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卡在喉咙眼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低落地耷拉着肩膀。

等天一亮，恢复半妖躯体，所有伤口都能痊愈，犬夜叉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没过一会儿，前面灌木丛哗哗作响，犬夜叉耳朵一动，眼神犀利起来，握紧手中的刀。

他身上有四魂之玉碎片，之前和巨大妖怪的战斗驱散不少其他杂碎妖怪，但不保证没有漏网之鱼来捡漏的。

但当他看清出现之人后，凝住了眼神，愣愣杵在那儿。

桔梗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手里捧着一些草药，身后还跟着抱着弓箭和箭筒的飞鸟蝴蝶。

“桔梗……”犬夜叉不可置信般喊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桔梗将草药捣碎加上一些药膏敷在他的流血伤口处，淡淡道，“我不会见死不救。”

犬夜叉撇撇嘴，别扭道，“反正天一亮就好了啊嘶——桔梗你突然用力干什么？！”

他倒吸一口凉气，痛的大叫，桔梗慢悠悠收回手，“涨涨教训。”

知道桔梗说的是朔日之夜的事情，犬夜叉不敢吱声，盯着面前人发呆。

少顷，桔梗处理好伤口，席地而坐，朔日的犬夜叉同人类别无二致，需要提防妖怪。

蝴蝶飞鸟放下弓箭，自觉分散开在周围警戒。

而桔梗这番动作让犬夜叉更加坐立难安，“你可以回去的，我现在没事了。”

桔梗没搭理他。

“……啧，我又不是普通人类，这点小伤一个晚上就好，你……不用陪我。”

桔梗斜了他一眼，开口，“伤好了，就一起走吧。”

？

犬夜叉眉头一跳，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喜悦，心脏跳的飞快，“什、什么一起走，不是你说，断掉的什么……”命运之线。

桔梗凝视他，“犬夜叉。”

他一抖，“什么？”

“我对你曾经的感情，不是假的，怨恨的事也好，爱情的事也好……现在的我只想复仇，犬夜叉，我的执念是你，杀掉你，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希望我变成这样一个被怨念填满躯体的亡灵吗？”

“可是当初——”犬夜叉急着争辩。

“那又如何？”桔梗打断他，知道他想说当初的一场误会，眼中的悲伤让他哑口无言。

“我是带着渴望杀死你的心死去的犬夜叉！灵魂永远停在那个时刻，只要你活着，我的灵魂就无法得到救赎。”

灵魂似乎在翻涌，桔梗急忙停下来让自己平息胸口的怨念。

两人沉默下来。

桔梗语气沉甸甸的，“犬夜叉，我曾告诉过你。”从他父亲墓里出来时的那次。

“曾一度纠缠在一起的命运的丝线，已经无法复原，回到这条道路就意味着，要确认我那该诅咒的宿命的车辙。”

巫女的宿命……

她低头双眸微动，望着手腕，想到戈薇将绳子缠绕住两人的场景。

线可以重新复原，但伤害已经造成，她不可能再两次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