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
一人持剑,一人拿刀,还有一个空手。
内劲弥漫在皮膜,且渗入骨骼,都是锻骨境的武者,三个人呈三角形朝许怀乐逼来。
身为箭头的那个壮汉握刀。
右手那位持剑,左侧则是空手。
扫地的那个杂役已经撒开腿跑进了大殿。
许怀乐奇怪的是,那些人就像看不到身后的青衣人,明明那一位就站在自己身后,他们却视而不见。
杂念旋起旋灭,许怀乐如同坐禅,心无旁骛。
他踏步向前,若是有人拿着尺子来量的话,每一步的距离一般无二,所花的时间也一模一样。
身为箭头的那个武者很紧张。
身为前锋,他须得披坚执锐,一往无前。
这个前锋不好当啊!
被喊声惊醒的他,慌里慌张持刀出门,就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那个少年一招击溃,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片血泊,全身的血多半都流光了。
而自己和那一位的实力相差不多。
于是,双手持刀的他不停调整呼吸。
如此,才能将内心的不安和紧张随着呼气缓缓排出去。
现在,他只能相信身侧的两个同伴能护好自己的两翼。
呼吸渐渐平稳,他盘算着许怀乐的步子和速度,估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而行。
对方空手,自己持刀。
一寸长一寸强!
没问题!
你行的!
他在心中暗自为自己鼓劲。
……
后院。
这里是苍正南的居所,也是他修炼法术的地方,闲杂人等没有传唤不许入内。
中庭有着一个非常大的院子,院子中间栽种着一株千年老槐树,这株老槐树也就是槐公本体之一,长乐县的其他槐公庙,中庭都是如此。
也都生长着一株千年老槐树。
槐公灵神法驾可以自由地在这些槐树间转移。
所以,要想灭掉这个灵神,须得同时攻击这几间槐公庙,将这几株千年槐树一起烧掉才行。
许怀乐进入前院的时候,苍正南从入定中醒来。
不是被杂役发出的喊叫声吵醒,也不是死去的护卫武者临死前绝望的痛苦哀嚎惊扰……
当门上的断手消失时,他顿时睁开了眼。
一阵心悸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缓缓消散。
苍正南抿了抿嘴,对法师来说,心血来潮可不是什么错觉,而是大难临头前的征兆。
他大踏步走了出去,一路急行,来到了中庭。
中庭院落,千年槐树迎着晨光在风中摇曳着枝叶,树枝上,垂着一条条的经幡,也挂着一串串的铃铛,树枝摇晃,铃铛声声,轻轻在风中飘荡。
苍正南来到槐树前,手持一把金刀。
他拿起金刀,往自己右胸用力一插,刀尖刺入胸膛足足一尺有余,从背后透出。
他闷哼一声,抿着嘴唇。
身躯摇晃片刻,苍正南厉声尖叫。
“苍氏,有请槐公法驾!”
……
许怀乐一脚踏下。
就在他抬腿那一刻,持刀武者心里一紧。
这一步若踏下,彼此的距离就对他不利。
“呔!”
蓄势待发的他终于将势放了出去,一声尖叫,双手持刀,向前一踏步,横刀举起,刀尖和许怀乐的眉心连成了一条线,以此为目标,斩了下去。
这一刀,有个名堂。
迎风一刀斩!
这一刀,乃是他毕生的最强一刀。
气势十足,酣畅淋漓,他估算了距离,掂量了许怀乐的速度,这一刀斩下,对方只能后退,或者往两侧闪避,而自己的同伴不会给他机会。
那人在心中沾沾自喜。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