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口干舌燥的将目光落在她头上的荷花簪上,问她:“今夜怎么出来了?”
“今日是乞巧节,他们说鹊桥放花灯,很是灵验。”
沈望舒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只是盯着他的胸襟看,上面绣了些许浅淡乌云遮月,不是这般近距离还看不到。
桥上人挤人,她被他圈在怀里,虽然还空出了一小步的距离,不会冒犯到她。
可这般近,他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额上,有些痒痒的。
嘈杂的人群,她好似也听到了他如敲鼓般的心跳声。
“那我们下桥去买花灯。”
沈望舒记着他今夜会在一个时辰之内饮酒落马,还有一个时辰。
那她要拖延一点时间。
“我想在桥上看会风景。”
“好。”
沈望舒转过身去,视野开阔,涓涓河水上,泛着一盏盏花灯,烛光折射到河里,宛若星辰大海。
河边两侧也是站满了男男女女,或是交谈,或是浅笑,还有葡萄架下,姑娘们在穿针乞巧。
男子们或吟诗作对,或投壶射箭,施展拳脚,展示着他们优秀的一面,用来吸引姑娘们的青睐。
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这是沈望舒重生后,第一次感受到的安宁,不必像前世那般,因为是皇子妃,而参与皇子们夺嫡之争,不必因为是皇后,而担心家国大事。
今生,她可以自私一点,只爱自己和保护爱自己的人。
沈望舒在桥上风景。
桥上的谢司珩,低头在看她,看她头上的荷花簪栩栩如生,看她乌黑秀发如黑绸般丝滑,看她雪白脖颈,看她弯起的唇角。
一切都合他的心意,连随风吹起拂到他脸上的一缕发丝,都那么合他的心意。
桥下的慕臣舟,也抬头看桥上的沈望舒。
她好像会发光一样,让他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她,然后目光舍不得移开眼。
她站在桥边,身后的男子为她辟出了一小圈空隙,保护着她不被人群拥挤。
沈宝珠兴奋的跟慕臣舟说放花灯的事,说了三遍都没有回应,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沈望舒。
她脸上的笑容浅淡下去:“那是我嫡姐和姐夫,他们从小的娃娃亲,青梅竹马,明日和我们同一天成亲。”
慕臣舟看着桥上的沈望舒,只觉得似曾相识。
沈望舒又感受到了那种令她不安的眼神,她敏锐的看了过去。
正巧看到慕臣舟在杨柳下,抬手为沈宝珠挽着碎发,她满脸娇羞。
乞巧节这样的一幕,倒也是浪漫唯美。
“你喜欢书生?”
头顶上突然响起的清冷问声,让沈望舒猛抬头,唇瓣轻轻擦过谢司珩的下颌。
如此亲密之举,惊得她身子往后退,却是撞到桥边,半个身子往桥外仰了出去。
下一瞬,她的纤腰就被有力的双手揽住,整个人撞在了谢司珩的怀里,她下意识的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隔着薄薄的衣服,他温热的大掌烫着她的纤腰细肉;她的双手摸到了他结实有劲的胸膛。
沈望舒双眸微亮:嗯?
看着挺瘦的谢司珩,有胸肌?还挺有劲?
沈望舒震惊了,下意识的小手用力摸两把,确定一下。
她的小手,猛的被谢司珩抓住,耳边又传来他清冷冷的问声:“你喜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