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一定要等夫君!若不然就是轻浮孟浪!
沈望舒抬头看芍药,浅笑着说:“无妨,我等等世子爷。”
她今天唯一要做好的准备,就是等消息。
谢司珩看破红尘,落发出家做和尚的消息。
吃饱了,也才有力气应付意外。
沈望舒坐了过去,看着三鲜卤面,鱿鱼,海虾,蛤蜊,加了秦椒,撒了葱花,红绿红绿的,看着便令人胃口大开。
面条恰到好处的劲道,不软不烂,轻微辣口,陈醋带来的微酸,是她喜欢的口味。
婚前护国公府派去的嬷嬷,不仅教她规矩,可也记录着她衣食住行的喜好。
芍药见她顶着沉重的凤冠,“世子夫人,要不要先把凤冠摘下来,梳个轻便的发髻?”
这顶凤冠珠光宝翠的,三百多颗宝石镶嵌,六千多颗珍珠点缀,十分华丽,却也十分沉重,足有五六斤重。
顶着这般沉重的凤冠,还能优雅的吃东西,垂下来的珠花,还能不晃动。
芍药对世子夫人佩服极了。
沈望舒笑笑:“不用,就这样等世子爷吧。”
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传谢司珩出家的消息,她摘了凤冠,就这样走出去,哪还有形象?
做高门主母,便是要讲规矩,要稳重。
自己都没规矩,不稳重,如何让底下人信服她?
而且宾客散尽后,还有众人来闹洞房的环节,所以还不能摘凤冠,更衣歇息。
她想着,前世谢司珩落发出家一事,是在闹洞房前,还是在闹洞房后?
沈望舒吃了七分饱,便放下筷子,漱口后,重新上了口脂,又重新坐在了喜床上。
她从枕头下拿出那本压箱底的书籍,翻开一面,看着第一页的画面,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姑娘出嫁的压箱底陪嫁,便是一本教新娘子怎样和夫君行周公之礼,行鱼水之欢的。
沈望舒翻了一页,想到谢司珩会在今日,出家做和尚,便觉得用不上,又把书本盖上,让灵芝收起来。
天色落幕,宾客还未散尽,院外远处,隐约传来了人声,似乎在问新郎官在哪,他们要闹洞房了。
沈望舒问灵芝,“什么时辰了?”
“酉时末刻了。”
夏日的酉时末刻,天边只剩灰白了,早过了闹洞房的环节了。
茯苓匆匆进来,面露着急,“姑娘,世子爷不在府上了!”
“奴婢借着去厨房拿吃食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句,世子爷在一个时辰前,便去了静安寺!”
“谢司珩是去的静安寺?”沈望舒抬头问茯苓:“你可打听清楚了,是一个人去的?”
茯苓郑重的点头:“世子爷一个人去的静安寺。”
沈望舒很疑惑:?
静安寺是尼姑庵,又不是和尚庙。
谢司珩要出家做和尚的,他去尼姑庵做什么?
难道他是去附近的护国寺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