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放下茶盏,抬头看灵芝,“快说说。”
灵芝,“是角门的婆子,随口说一句,说五姑娘每十天必定出一次门,每次都酉时才回来,这个算不算异常?”
之前她没想起来,不觉得这是异常。
可刚才细数一下,却又觉得平常中的事,又透出异常来。
沈望舒点头,“若是采买的人,十天出一次门也正常,但五妹妹又不是采买的。”
她吩咐灵芝,“你找个机灵的,打探五妹妹都去的是哪儿,见的都是什么人,下次出门盯着点儿。”
灵芝脆生生的应了下来。
傍晚,沈望舒沐浴完,坐在窗边,茯苓和灵芝在旁边拿着帕子,给她绞头发。
“世子爷回来了!”
沈望舒听到芍药的喊声,抬头看向院子。
谢司珩正从院口进来,身后是布满天边的霞云,身上的红衣锦袍,与之相映衬,像是踩着彩霞回来的,越发俊美。
“今日怎得回来这般早?”沈望舒走到门口,去迎他。
谢司珩低头看着发尖还在滴水的沈望舒,“无事就回来了。”
沈望舒:“哦。”
也是,他又没有官职,也不读书,时间多的是。
沈望舒又坐回了窗下,灵芝和茯苓一左一右的伺候着她绞头发。
谢司珩坐在她的对面,“把手伸出来。”
沈望舒疑惑,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谢司珩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香盒,打开来,指腹沾了药膏,轻轻抹在沈望舒的手背上。
“这个是舒痕香膏,只要净手就要抹,就不会留疤了,尽量别碰水……”
沈望舒看着谢司珩,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轻轻的给她抹药,还一边同她说要注意的事项。
她看着他的俊脸,捧着她的手儿抹药,神情却严肃的好似在雕工琢玉,生怕一个用力,就会把她的手给揉碎一样。
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的像是竹节一样,指腹粗糙有茧,虎口处也是有着一层厚茧。
这是纨绔子弟的手?
沈望舒抬头看谢司珩,“世子爷,平时练武吗?”
谢司珩刚抹好药,抬头看沈望舒,“练得,爹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学文,但武必须要练,谢家是随着皇上马背打天下的。”
“若是不练武,荒废枪法,日后敌军来犯,谢家儿郎如何上战场杀敌,如何能保家卫国。”
谢家儿郎随时都做好远赴边疆,保家卫国的准备,所以习武策马是一日不能落下的。
沈望舒这才解惑,“原来如此,未雨绸缪是好事。”
难怪他看着身形颀长,策马奔腾时,也是鲜衣怒马,身上自带着一股杀气。
谢司珩起身,从茯苓手里接过帕子,挥挥手让她退下,“我帮你绞发,若是扯疼了你,尽管说。”
沈望舒坐着,谢司珩站在她身后,宽厚有力的手掌,一手拿着粉白的绢子,一手轻轻拿起她一缕湿发,小心翼翼的帮她擦头发。
很轻,轻的沈望舒都没感觉。
灵芝却是看不下去,“世子爷,可以用些力,不然绞不干,头发也可以再多拿一些。”
“哦,好。”谢司珩手乱的又重新拿起一撮发丝。
结果用力过度,沈望舒头皮都被扯得往后仰了仰,轻轻倒吸一口气。
谢司珩又手忙脚乱的松手,“抱歉,我再注意一些。”
灵芝瞪大眼,忙着上前想要拿回帕子,但是被茯苓给拉着出去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