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嗯了一声,然后说,“二哥翻开看看吧。”
沈昭白把衣服翻开,看到里面好多个地方的文字,甚至是他的白色裤衩,竟然也有满满的文字!
光是看着这些,沈昭白的脸色瞬间煞白,更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这真是我那天穿着的衣服?”
沈望舒点头,“嗯。”
沈昭白完全不敢相信,“我的衣服是小雄准备的,纵是如此,我也仔细检查过,上面并没有文字,怎么会……”
沈望舒和他说,“是在墨水里添加了特殊的药水,写上去干了之后,文字就会消失,可又会随着温度,渐渐的显现文字。”
“二哥从杜家再到考场,然后排队时候,日上三竿的温度,等到二哥脱衣检查的时候,衣服上的文字就彻底显现。”
“那时候,二哥就百口莫辩了!”
沈望舒更是指着沈昭白的衣服,“特别是这些字,还是二哥的字迹,二哥如何辩解?”
沈昭白听着沈望舒的话,又看着上面和他相似的字迹。
再想到三天前,挨了五十大板,又被终身禁考的书生。
而他,就是下一个检查的书生。
如果不是沈望舒的到来,哪怕她稍微晚一步,他就进去检查,那他就是第二个挨五十大板,终身禁考的书生!
想起这些,沈昭白就一阵后怕,只觉得惊险万分,“何人如此歹毒心思,我都这般防备了,还是寻着空子来陷害我。”
“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才高八斗之人,这一次乡试也没几分把握的,可真的是……”
他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他没有读书天赋,考中秀才也不过是换了夫子,加上押题押对了,也押对了考官的喜好。
这乡试哪有还幸运的。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想他乡试,不想他高中,哪怕他中举的机会,几乎为零。
也有人不想承担这个风险。
沈昭白抬头问沈望舒,“是崔氏吗?”
在外,他根本就不会喊崔氏做母亲。
沈望舒,“你问林小雄吧。”
话落,杜衡已经拎着林小雄进来了,像是扔杂物一样,直接扔在了地上。
“二少爷,快救救奴才,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都是逼不得已的。”
林小雄看到沈昭白,便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哭天喊地的求饶。
沈昭白错愕的看着林小雄,“你做错了什么?一一招来!”
杜衡可是跟着谢司珩在诏狱司当值的,刑罚手段,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忍受。
林小雄心生恐惧,哪里敢有半点的隐瞒,一咕噜就把知道的事情,一下子就招了。
把他被假父亲做小倌,把他这些年在沈昭白磨墨用的水,加了催眠的药水,院子里种的丁香花,也是催眠的。
给沈昭白乡试的衣服里,也是提前让人在上面写文字,然后才给他穿上的……
林小雄说完,便又哭着说,“二少爷,奴才只做过这些小事,没有做出旁的害您之事。”
“奴才对您还是忠心耿耿的,求二少爷给奴才一次机会。”
沈昭白只觉得晴天霹雳,没想到自己不相信父亲安排的仆从,自觉亲手救下的人,会报恩忠心于他,便十分信任。
不曾想,背叛自己的人,竟然是林小雄!
沈昭白看着林小雄,沉声质问,“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在我的衣服上,弄了那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