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这儿说，那就去大理寺说吧。”

那老鸨听见沈耘的话，顿时脸色一僵，“两位大人，这给牵牵赎身的人，奴家确实是不知啊。不过咱们楼里有跟牵牵关系好的，她们应该知晓，大人上面请。”

不多时，两名女子被老鸨带进屋里，“大人，牵牵的事，她们一定知无不言，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这小本生意才是。”

沈耘听见这话，嗤笑一声，还是头一回听开青楼的说自己小本生意呢。

老鸨也不敢在屋里多待，她还赶着去楼里查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免得被大理寺这帮瘟神抓住把柄。

老鸨一出去，其中一个叫紫烟的姑娘，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焦急道：“大人，牵牵是不是出事了？”

沈耘问道：“你为何有这种猜测？对你们来说赎身应当是一个好的去向吧。”

“赎身确是一个好去向，可良人哪有那么好遇的。约莫半年前，就有一个公子时常来楼里，他只让人叫他程公子，来了几次之后，就没次只去牵牵房里，牵牵跟我说过，我瞧着她定是动心了，还跟我说程公子承诺她，会给她赎身，娶她回家。”

说到这儿，紫烟嘲讽一笑，“男人在床上，自是什么话都说得出的，但是男人这种东西，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主儿，嘴里哪有一句真话。”

一旁的另一位姑娘双儿，看了屋子里这两位“男人”一眼，用手轻轻蹭了蹭紫烟，提醒她小心说话，别惹得大人不高兴了。

紫烟也止住话头，接着说起牵牵与那程公子之事，“可牵牵却信了，牵牵人长得漂亮，她一直不甘心只待在这种地方，青楼女子年老色衰之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那程公子出手大方，又能说甜言蜜语，他说自己是家中庶子，家中嫡母当家，并不会干涉他婚配，自己娶个青楼女子，反而更让嫡母高兴。”

按紫烟之前所说，谢回就问她：“你不信那位程公子的话？为何？”

“因为程公子也跟奴家说过一样的话，只是奴家不信罢了，奴家也没有牵牵漂亮讨喜。奴家告诉过牵牵这件事，她却说这事儿程公子已经告诉过她，程公子说是看我们二人关系好，想一同娶回家去让我们有个伴…我呸！”

“牵牵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与那位程公子一起离开的吗？他可是京城人士？”

“约莫半月前，牵牵来跟我道别，说程公子给她赎了身，在京城中给她赁了屋子，过段日子就带她回乡。我…我那时跟她生气，都不曾跟她说话，也没有问清楚那个程公子到底是哪里人。大人，牵牵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奴家听说，大理寺办的都是命案，是不是她被人害了？”

一旁的双儿赶忙拽住激动的紫烟，“紫烟，紫烟你冷静点儿，先听大人们怎么说。”

“你既见过程公子，若要你配合大理寺画像，你可愿意？”

“愿意！奴家愿意！”

紫烟原本陷入了悔恨之中，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赌气没有多问一嘴，现在有了机会可以弥补，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好，今日太晚了，明日会让人过来带你去大理寺。”

今日直接将人带去大理寺也不合适，就是他们不睡觉办案，画像师还要歇息呢，用不好大晚上将人叫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沈耘和谢回离开时，还留下了一队捕快在紫烟房外盯着。

出来后，沈耘对谢回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家歇息吧，今儿就别回大理寺了。”

案子重要，但也不能不睡觉不是。